油嘴滑舌的腔调一时让秦止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燕宁。
当初的少年随着君令仪走南闯北之间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秦止真的不知道,这些年君令仪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不在身边,君令仪要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病痛,还要照顾孩子。
他还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叫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出生的时候君令仪是何等的难受。
手掌攥的很紧,秦止联络了杜宇,这一夜,他在客栈中休息了一夜。
一夜的噩梦,过得浑浑噩噩。
第二天一早,杜宇还没有来,秦止就已经踏上了去云悦城的路。
事情越发明朗,当初的误会他已经全部明白了。
他现在想做的,便是站在君令仪的面前,告诉君令仪他不在乎。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间隔了多少年,他对于君令仪的爱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这份爱很真诚,他就差将自己的胸口剖开,将他的心呈递到君令仪的面前。
他想要抱着她,告诉她不要怕。
不管发生什么,他的肩膀永远都是她的。
秦止无能,虽然曾经说下了大话,却依旧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守住君令仪的性命。
如果……
他是说如果……
这性命真的守不住了,秦止也愿意陪她走到人生的最后一刻。
她不该这样,不该问都不问他一句就擅自离开。
而且还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
傻瓜,真的是他的小傻瓜。
秦止一心赶路,一心想要见到君令仪。
就连离开客栈的时候他也都是急急忙忙的。
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燕宁就在客房的窗户上看着他。
看着他和逐影渐渐远去的样子,燕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燕宁将窗户放了下来,缓缓走到了铜镜的前面。
他的手在脸颊上摸了两下,摸到了人皮面具的边缘。
手掌微微用力,人皮面具直接从脸上撕了下来,露出了他原本的那张脸。
是烟枪许诺。
其实燕宁浑身上下最不容易伪装的地方就是那双星星一样的眼睛。
好在秦止只见过燕宁一面,也知道现在的燕宁应该是看不见了,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程度的看不见了。
许诺在演戏的时候只需要让自己的双眼迷离一些便成功地骗到了秦止。
他坐在铜镜前,指尖划过人皮面具,又划过自己的脸颊。
果然,再聪明的男人都不能陷在情爱之中。
这种东西只会让人失去了
基本的判断能力和警惕心。
这不是他演的最好的一场戏,却是他最有成就感的一出戏。
昨天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感觉见到了一个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战神秦止。
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新鲜。
就算是再厉害的人,终究还是会有一个软肋。
而秦止的软肋,就是君令仪。
许诺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缓缓划开一抹弧度。
他道:“好好的鸳鸯,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在一起,君令仪,现在你还真得谢谢我。”
许诺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妥当,起身离开了客房。
整个客房干净的就像是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样。
……
另一边,君令仪带着燕宁和两个孩子,费了许多时间才到了云悦城。
回到了这个许久没有回来的地方,君令仪的心里也有点小小的激动。
如果有可能的话,君令仪想去看看梦儿。
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长大之后变成了什么样子。
是不是还和原来一样的鬼机灵。
可君令仪的警惕心还没有完全地撤去。
离开郑国的时候,君令仪已经察觉到秦止还是有派人在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烟枪的举动无疑让秦止产生了好奇。
不过
君令仪知道,这份好奇不是因为秦止知道了真相,而是秦止怀疑她是一个细作。
她选择其他的方式离开了郑国,成功避开了秦止的眼线。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要仔细观察这附近所有的一切。
在确定状况允许的时候才能去看梦儿。
毕竟她已经深入虎穴,来到了秦止的地盘。
想在这个地盘混,就得比在外面的时候更紧张才行。
更何况,对比见梦儿,其实君令仪也是有正事要做的。
燕宁看着她收拾了大半天,嫌弃开口道:“我要是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准备去盗墓呢。”
君令仪哼了一声,道:“你能看清我准备的是什么吗?就盗墓,我要是盗墓也是被你这个就知道混吃等死的逼得。”
“喂,君令仪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现在也在努力地学习好吗?我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大半,等到我眼睛全好的时候,我就能看账本了,就凭借我这个实力,不是我和你吹,就算是一家快要倒闭的商行只要到了我手里,我一定可以让他成为天下第一招牌。”
君令仪抬起头,无语地看着燕宁。
燕宁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