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抬起,又用那种眼神看着君令仪。
那种君令仪受不得眼神。
心脏像是被人捏在手里。
她的唇瓣轻轻颤抖。
秦止的唇瓣近在咫尺,她想要靠过去,很想。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秦止的手掌抬起,指尖渐渐靠近君令仪的脸颊。
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怎的。
明明都已经快要放弃,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好像从君令仪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挣扎。
就在那一瞬间,秦止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他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
他想要靠近君令仪,轻触她的肌肤。
手指马上就要碰到君令仪的脸颊。
君令仪的眉头蹙起,骤然抬手将秦止推开。
她重新抱膝坐在了座椅上。
果然,还是抵触的。
秦止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他的眼眸抬起,又看见了君令仪,也看见了她摆在桌边的宣纸。
他的手掌抬起,将一边的烛台扫到了地上。
“嘭”的一声响。
烛台落地,只剩下微弱的光还在继续。
秦止的手掌按在桌子上,似是因为刚才的动作被烫伤了。
君令仪惊住,抬眸看着秦止,心底疼的更厉害了。
秦止没有看她,开口道:“君
令仪,你总说我疯了可没有你我才会真的疯掉,你可知我们已经错过了多少次,我以为这次不会错过了。”
痛彻心扉的话语终是说出口。
秦止憋了很久,也忍了很久。
这几日他将君令仪囚在身边。
小心翼翼地做着一个又一个的梦。
他不相信曾经所有的美好都是假的,也不相信自己会爱错了人。
可一个人的信心和坚持是会被磨没的。
就算他再不想相信,很多事情已经被摆在眼前。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喜欢她,继续爱她。
君令仪听着秦止的话,眸中带了几分狐疑。
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错过了几次?
他们之间除了最大的乌龙还有什么错过?
秦止说话的口气那般认真,却也让君令仪听不明白。
秦止转过头看着她,眼眸中还有些猩红。
他道:“你可知道,我……”
“老五!”
秦止的话说了一半,忽是门被人推开了,陆维琛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看见秦止和君令仪指尖尴尬的场面,还有倒在地上光芒微弱的蜡烛。
陆维琛变了脸色,蹬蹬蹬跑到蜡烛旁边。
他半蹲在地上看着蜡
烛,眼眸之中似是闪烁了泪花。
陆维琛道:“嘤嘤嘤,我先祖年间的烛台,就这么被摔坏了。”
说罢,陆维琛抱起烛台,又心疼地擦了擦。
这景象,足以看出这烛台的贵重。
秦止一直站直了身子,除了手上有简单的烧伤之外,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冷冷看着陆维琛,道:“出什么事了?”
陆维琛抬眸怒目瞪着秦止,道:“你们夫妻俩吵架就吵架,为什么要拿我的宝贝烛台出气啊!我……”
陆维琛还想再说些什么,他的眼眸抬起,撞上了秦止的目光。
秦止只是淡然地看着他,眼眸中无悲无喜,更没有任何的怪罪和愤怒。
可这眼神就像是强力胶水,马上将陆维琛的嘴巴封了起来。
陆维琛闭上了嘴,不太服气地抱着烛台生闷气。
秦止看着她,道:“什么事?”
他刚才还那么火急火燎地跑进来,现在看起来,怕是注意力都放在烛台上了。
闻声,陆维琛回过神来。
他抬头看着秦止,道:“你们两个快藏起来,白如深来了,不能让人看见你们还在京城。”
闻言,秦止的眉头微蹙,喉间发出一
声轻应。
因为刚才陆维琛耽误了一些时辰,门外似是已经传出小厮引着白如深向着大堂来的声音。
君令仪抬眸,眉头还皱着,就已经被秦止打横抱起,走到大堂的屏风后面。
陆维琛又心疼地看了两眼自己的烛台。
纵使再心疼,烛台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陆维琛摸了两下烛台,听着外面的动静开始将大堂简单的收拾一下。
他走到座位边,一抬首便看见了那张密密麻麻写满了“燕宁”字样的纸。
陆维琛的眸间轻动,喉结也动了一下。
他好像懂得秦止刚才那般失态的原因了。
心里想着,陆维琛果断将宣纸拿起来,放在旁边的蜡烛上烧了一下。
火光蹿起,将整个大堂照的很亮。
可这样的火光不过一瞬之间。
火光在宣纸上蔓延,险些烧到了陆维琛的手指。
陆维琛匆忙松手,点燃的宣纸落在地上,最后的一点火光灭了,只剩下一片灰烬。
白如深进门的时候,刚好看见的是这样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