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氛围中,最紧张的人要数张大人了。
此时张大人的脸色已苍白到极致。
最初的惊吓不过是被一个江湖上的高手用一柄剑钉在了墙上。
这样的罪责是欺官,从进到这个房间里看到黑衣人的下场的时候张大人就有了这个准备。
他有这么多侍卫,难道还怕了不成。
更何况王妃的名声臭了,他也好向王爷交差。
可此刻在看着秦止,张大人的喉间动了动,不安的感觉扩散到他身体的每个角落。
这一次,他是真的可以和王爷好好交差了,就连他的头颅好像都已经不在自己的脖颈上了。
黑暗之中,张大人的目光始终和秦止撞在一起。
那双狼一样的眼眸之中尽是冷漠和杀气。
君令仪见张大人的目光一直盯着秦止,腮帮子忍不住又鼓了鼓,身子拱到秦止面前,向着秦止的身上靠了一下。
张大人又打了一个寒颤,也顾不上衣裳还被蚀血剑钉着,扯碎了衣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道:“王……王爷大驾光临,小的不知,在此处给王爷请礼了……王……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句平常的话,张大人却已经说
不顺溜了。
侍卫见张大人跪下了,便也此起彼伏的跪下,一句“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硬生生地说出了好几种感觉。
秦止的目光微转,在张大人和侍卫的身上略过。
目光所及之处,众人齐刷刷地低下头,这种时候,他们是万万不敢抬头的。
秦止瞧了一圈,头侧过,目光又落在了君令仪的身上。
当看向君令仪的时候,他的眼眸没有冷漠,更没有杀气,只有万般柔情,千种温柔。
君令仪也看着他,眉眼弯弯,嘴角扬起,笑容里是最美的样子。
白如深瞧着这样的君令仪和秦止,手掌忍不住攥的更紧了些。
原来,和秦止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如此的开心,开心到,他想要把这所有的一切撕碎。
陆维琛眉宇注意到身侧一枝独秀还站着的白如深,目光都被“虐狗专业户”吸引去了。
这样的景象陆维琛习以为常,早已经不奇怪了,看的多了,他反而觉得这种无肉的画面没什么吸引感,除非现在秦止马上禽兽爆发三百六十度旋转脱了君令仪身上的被子扒了她的寝衣给他来个现场版……
算了,他还是个孩子。
众人跪拜之下
,秦止只看着君令仪,问道:“热吗?”
君令仪摇摇头。
“那便好。”
暗哑的嗓音甚是好听,温柔的语调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众人难以想象,一个在沙场上叱咤风云的战神,一个拥有刚才那么冷的眼神的男人,声音是这样的。
心里想着,秦止转过头,道:“张丰。”
声音落下,众人的手指都按在地面上。
只需要两个字,他们便会明白,秦止不是声音温柔,而是对于君令仪的时候,他的语调和之前是全然不同的。
冷到了骨子的声音,比他的眼神还要冷。
张大人反应了许久,才发现是秦止在叫他。
他的喉间轻动,声音依旧是颤抖的,道:“小的在。”
“本王的王妃住在云城,不太安全。”
“是……是小的疏忽,让刺客混入了王妃的居所,小的这就将这名刺客就地正法!”
此刻的张大人甚至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到底是谁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王爷授意,为何到最后的时候,王爷还会来倒插一脚,到底是在检验交给他的事情是否成功,还是他最开始接到的消息全都是假的。
张大人的心脏好像已经不会
跳了,脑袋里不知有多少个小人在叫。
“等等。”
在他踌躇的时候,却是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个声音他甚是熟悉,是君令仪的声音。
这个时候,这个小姑奶奶还掺和什么?
张大人的心揪得更紧,可眼下秦止还坐在那儿,君令仪还是平西王妃,不管如何,面子上的功夫张大人永远都不能差了。
他的头抬起,向着君令仪赔笑道:“王妃有何吩咐?”
君令仪没有理会张大人,反而一直瞧着被关在网中瞎了眼睛的黑衣人。
她道:“这人本妃看着眼熟,有没有人帮本妃把他的面罩摘下来。”
一眼落,一片宁静,侍卫跪在地上,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却没有一人上前。
君令仪托腮在旁边看着,最后是陆维琛起身道:“我来吧。”
他说着,走到了黑衣人的旁边。
在多次的折磨之中,黑衣人已经彻底放弃了寻找断剑,身子躺在地上,好像连君令仪刚才说的人是他都不知道。
陆维琛的手掌抬起,伸手将黑衣人的面罩拽下来。
黑衣人反应过来,动了一下,奈何陆维琛的动作更快,一把就抓下了黑衣人的
面罩,一看便是之前经常摘姑娘的面罩。
黑衣人的面容便这样露在众人的面前。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