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的后脊骤然惊起一片冷汗。
他叩首,道:“臣……臣该死……”
千算万算,竟漏算了皇上这一节。
这个男人穿着龙袍在女人的压迫下憋了太久,如今他活过来,只会字字为刀,句句为剑。
皇上看着陈丞相诚惶诚恐的样子,又笑道:“舅舅不必如此,父皇临走之前,曾拉着舅舅的手让舅舅帮朕一起守住这万里山河,不过一份奏折,舅舅也是无意看见的,朕就是随口一说,舅舅这般反应,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朕是个暴君。”
陈丞相的头还抵在地上,上了年纪的膝盖微微发痛,却不敢站起来。
他叩首道:“皇上仁义贤明,是世人皆知的明君,臣如此,是因为臣确实犯了错,臣愿领责罚,不愿像老鼠一般,把偷到的东西放于阴暗的鼠巢,直到有人挖起才公诸于世。”
话中很有所指。
皇上将奏折放下,叹了一口气,苦笑对秦止道:“五弟,百名百姓上书,说云悦城内,你的王妃女扮男装,毁坏军规,谏史台压不住,又不能贸然抓捕,只能在年三十的时候,把这份奏折送到朕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