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令仪抬眸看着秦止的眼睛。
秦止没说话,只看着君令仪,目光默认了她的话。
君令仪的眉头皱了一下。
今天的事她并没有通知大师兄,他怎么来了?
还刺伤了秦止?
虽说大师兄一向随性,可这种事还是有人诡异。
君令仪想着,给秦止的伤口上好药,又仔细包扎好。
血渍从纱布上透出来,看的君令仪有些心疼。
她的嘴巴动了动,又抬眸看着秦止。
她的心里有很多问题,一时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问起。
她准备把这些问题排列一下,却是秦止没有受伤的手骤然抬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君令仪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秦止拽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的头不自觉倾下去,鼻尖和秦止贴的很近,唇瓣亦是若即若离。
暧昧的气息蔓延开来,君令仪的心脏又忍不住砰砰直跳。
呼吸中尽是秦止的味道。
适合缠绵的氛围里,西厢房的门,却骤然被人推开了。
“王爷,属下……”
来人冒冒失失,可刚说了两个字,便停住了。
君令仪不禁侧眸看了一眼。
门前,一个粗壮的汉子站着,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方向。
秦止的指
尖轻动,一枚飞镖扎在汉子的靴子上。
汉子赶忙转过身,红着脸开口道:“今日的土匪来的很是时候,烟枪的人不少都被土匪杀了,没杀的都被绑在主庙里,金银财宝被强的差不多,但查到了大批的瘾药。”
“处理记录。”
秦止开口,目光却始终看在君令仪的身上。
“是,王爷。”
汉子接了命令,一刻都不敢多留,更不敢回头再看秦止和君令仪一眼。
他匆忙走出西厢房,连关门都是背着的。
君令仪看着西厢房关上的门,又看着秦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披在自己受伤肩头的衣裳,忍不住轻笑道:“王爷受伤的事情,不能被他们知道?”
秦止的眸子微垂,听见君令仪的喉中又发出一声轻笑。
他的手臂还环在君令仪的腰上,他看着她,问道:“为何不通知本王?”
不是质问的语气,只是轻声地询问,温柔地让君令仪有些不好意思。
她咽了咽唾沫,道:“王爷,你的伤。”
“不信任本王?”
这一次,秦止的话题没被她带偏,而是定定看着她。
君令仪见耍鬼头无效,也知道不能和秦止装糊涂说一切都是强盗所为。
她低
下头,道:“我错了。”
认错的态度极好,只希望秦止不要再多问下去。
沐风堂的消息不容易查到,秦止的心中早已有怀疑的种子,君令仪也无需多解释什么。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矛盾。
这些事本是秦止不能知道的,但偏偏让秦止摸到了皮毛。
秦止不问,她便也装傻不说,好像这样她们之间的秘密就只有那一层皮毛一般。
秦止看了她的表情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君令仪的头倚在秦止的肩头,她眨了眨眼睛,表情微有些怔忪。
此刻的秦止不应该惩罚她擅自做主,放走了许诺吗?
心中狐疑,却是秦止的声音已经响在耳边,“本王不想让你做不开心的事。”
君令仪依旧有些懵,“王爷,我挺开心的。”
环在腰间的手加紧了力道。
君令仪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伶牙俐齿到了秦止面前都是笨嘴拙舌。
秦止的声音似是严厉了许多,他道:“你记住,你的命是本王的,不可孤身一人一身犯嫌!”
霸道的命令却让君令仪的心头一暖,她眨了眨眼睛,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秦止问,“知道了吗?”
声音里
带了几分隐忍的怒气,君令仪的嘴角撇了撇,道:“知道了。”
她已不是那个可以在北疆和京城里肆无忌惮的君十三了。
她是平西王府的王妃,有些事,确实应该注意一下。
君令仪平生最讨厌枷锁,可不知为何,这份枷锁,她自愿伸手带进去。
君令仪没听出来的,是秦止话音里的几分心疼。
上一次君令仪的头磕在石头上的痛感清晰可见。
这一次许诺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秦止的心底又是咯噔一声。
其实他的王妃很棒,永远能够化险为夷。
可秦止害怕,他害怕她受到一丝一毫地伤害。
回来的路上,秦止一直在想,如果君令仪真的染上了毒瘾,他会不会也放弃自己一直所坚持的,帮君令仪去和许诺要瘾药。
明明是罪恶的种子却变得甘之如饴。
他变了,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他。
他变得贪婪,变得有了欲望。
正如此刻,他好像只有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的时候,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他道:“下次你如果再把自己的性命当儿戏,本王就……”
话说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