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眼睁睁地看着“死去”的刘伯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脖子还在滴着血,画面看起来甚是诡异。
君令仪笑道:“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
“是,公子。”
刘伯说着,带着染血的脖子转身离去。
燕宁目瞪口呆地目送刘伯离开,目光又落在君令仪的身上。
倒是君令仪淡定的很,杯中的茶烫嘴,她便低头吹凉些。
燕宁上前,道:“君令仪,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
君令仪抬眸看着燕宁,一脸“这不是理所当然”的表情。
燕宁舔了舔嘴角,指了指地上的一滩血,又指了指刘伯和小厮离开的方向,“这些到底是……”
君令仪放下茶杯,目光落在燕宁身上,甚是淡然地开口,“你看看你的剑。”
闻言,燕宁将剑从剑柄里拔了出来。
剑刃还未开锋,是把死剑。
“这是……”
君令仪嫌弃道:“就你这个智商,这几天在皇宫里是怎么活过来的?”
“别废话!也别卖关子,老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风楼走漏消息,不是小厮被人收买就是有人潜入沐风楼,我让刘伯仔细查过了,有人潜入沐风楼的几率基本为零,
于是我和刘伯演了一出戏,他假死,我们一起逼出背叛沐风楼的人。”
燕宁的眸子瞪得大了些,怔怔看着君令仪,似是不想错过她说的每一个字,“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我联系好沐风堂,让他们把小厮悉数带走,早先我已在小厮里安插了值得信任的人,出门之后他们会煽动小厮们逃跑,沐风堂的剑客也会佯装不小心放走的样子,刚才我演的是个杀气腾腾的人,真正出卖沐风楼的人会因为露怯赶快去和自己的买主联系,只要跟踪每个小厮,也不怕抓不住其中背叛的人。”
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委似甚是简单。
可实施起来好像复杂了不少。
燕宁的嘴巴张大,愣是反应了很久才明白君令仪话中的意思。
他把君令仪的话在脑袋里捋了好几遍,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
想的差不多了,燕宁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做一切的准备用了多久?”
君令仪想了想,“从接到你的信到来沐风楼和刘伯洽谈,大概半个时辰。”
“……”
她和刘伯洽谈了?
在燕宁的记忆里,君令仪一入沐风楼就被小厮引上二楼听他抱怨了。
君
令仪的目光扫过燕宁,似是一秒就已经看出燕宁信中所想,又道:“引我上楼的小厮就是刘伯。”
“……”
燕宁又看了君令仪良久,道:“我以为你真的杀了刘伯……”
君令仪把茶杯放下,匆忙摇摇头道:“不会,我这么善良单纯可爱温柔软妹子,怎么能忍心杀了刘伯!”
“……”
善良?单纯?可爱?温柔?!
“?!……”
燕宁的脑海中又回忆了一下刚才布满杀气的修罗地狱。
君令仪的手在燕宁的眼前晃悠了两下,道:“怎么?吓傻了?”
燕宁摇头,“没有,回忆一下我令仪姐姐的善良单纯可爱温柔。”
君令仪拍拍燕宁的肩膀,“看在你今日眼光如此好的份上,姑且也准你叫我一声姐姐。”
“……你的脸呢?”
“被你吃了一半,现在小的可爱。”
“……”
君令仪又道:“刚才的霸气我是和大师兄学的,虽然没有白翘翘学的像,不过威慑力还是有的,是不是大师兄?”
说着,君令仪的目光转过,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楼梯上向下看的姜旭尧。
姜旭尧捏着鼻子,道:“猪血太难闻了,收拾了。”
燕宁张大嘴
看着姜旭尧,道:“你也知道这事?”
“猜的。”
“……”
君令仪看着燕宁的表情,颇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其实我当初也怀疑为什么师父要收你为徒来着。”
燕宁的面部表情有些别扭,转身去拿抹布开始收拾地上的猪血,道:“因为小爷既英俊又勤快。”
君令仪和姜旭尧齐齐点头,只要燕宁干活说什么都是好的。
许是看见地上的猪血有人收拾了,姜旭尧亦回到屋里继续作画。
君令仪见燕宁毫无少爷姿态地在地上忙活着,也拿了抹布来帮他的忙。
燕宁瞧见,只将头垂的更低,擦地的手也更加用力,却并未言语。
两人一起收拾地面,君令仪干的起劲,开口道:“燕宁,我特别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在皇宫里活了这么久的。”
燕宁的嘴角扯了扯,面色黑了些,道:“小爷还是很聪明的好不好,虽然比不得你那个不知怎么长的大脑袋,可是对付女人小爷从未输过,太后那几斤几两,小爷算的清楚呢。”
“啧啧啧,说的轻巧。”
君令仪挑眉,“小时候你我还有白翘翘打牌,你赢过?”
燕宁的脸色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