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也和秦止做过很多逃避现实的愚蠢的事情。
他们建造了属于他们的小厨房,在那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无忧无虑。
可小厨房太小了,所谓的无忧无虑,只有一顿饭的工夫。
吃过饭,从那里出来的时候,他们又要面临数不完的官场纠纷,又要面临说不完的尔虞我诈。
人生跌跌撞撞,若能寻得一片世外桃源也好。
但真正寻到了这样的一片地方。
她却已经没有了住下来的勇气。
一个人的放弃,代表着许多人的生命也随之被放弃。
她可以留在这里,但却自私地几乎放弃了所有的一切。
伙伴的性命,齐国将士的性命,还有……她自己的性命和二十一世纪的生活。
每一项都难舍难分。
明明很早以前就已经和秦止有了约定。
最后的半年,要一直一直地开心下去。
可听了今天司徒讲的故事,她的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君令仪给他们做了晚饭,司徒为秦止包扎好伤口。
故事的脉络已经清晰,玉佩的图样也已经知道。
看上去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地方发展。
君令仪坐在星空之下,却忍不住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
胸口。
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同于虫子啃食的感觉,可一样让人十分难受。
“你每天都坐在这里看星星,已经让我产生了再收一个徒弟把那个白痴逐出师门的想法。”
司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君令仪回头看了一眼,司徒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
今天的司徒没有带酒,他向着君令仪眨了眨眼睛,道:“我说真的,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学星象图,虽说这东西是要从小时候开始学比较方便,但是我看你骨骼清奇,天生聪颖,学起来应该也不成问题。”
君令仪摇了摇头,“算了,你应该早就知道,我马上就要回去了,还有几个月,就是流星雨来临的时候。”
她一直自诩还有半年的时间,却从未想过其实时间早已在不知不觉之间流逝。
所谓的半年,现在仔细算算,也不过只剩下四个月了。
满打满算,属于她的时间也只有这四个月。
本来她还在焦急,焦急自己没有找到时空之门的方向和开启的方法。
此刻突然知道了一切,突然发现开启并不困难,君令仪一直绷紧的那根弦松了下来。
她好像总算有时间去考虑有关于离别的问题了。
天上的星星很好看,但终究会有坠落的一天。
逆天行事,让本该坠落的星星重新挂在天边,又能挂上去多久呢。
君令仪道:“司徒哥哥。”
“嗯?”
司徒看着星空,若有所思。
“是不是从你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虽然司徒说的隐晦至极,但君令仪还是从里面嗅到了几分不一样的东西。
碎心蛊,小郡主,穿越者的引线。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指向了她。
那种不自觉就瑟瑟发抖的感觉。
司徒的故事虽总说着不知道真假,但却完美地解释了为什么君令仪会在吴国的墓穴里瑟瑟发抖。
司徒听着君令仪的话,摸了摸自己的花白胡须。
他道:“其实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比救你的时候晚了一点。”
这句话算是间接地承认了君令仪的问题。
所谓的穿越者的引线,吴国人用来培养异世之人的药引,就是君令仪。
她从出生开始,就是个笑话,就是个工具。
司徒从怀中拿出一物。
君令仪瞧着,表情不禁一怔。
她道:“这东西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司徒手里拿着的,正是君令仪从墓穴里捡出来的声音发射器
。
司徒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轻轻按下了红色的按钮。
君令仪眸中狐疑,却听见声音发射器里重新传出了声音。
那声音断断续续,好像来自于很遥远的地方。
那声音属于一个女人,女人道:“老人家,我把小郡主交给你。
她不是个工具,她是王妃的心血,是王爷的亲生骨肉。
她身体里的碎心蛊还没有长成,但我求你,求你一定要给她找个好人家。
要让她活过五年的时间,要让她像是个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
生而为人,她不该承受这样,王爷和王妃舍命让我将她送出来。
现在我也只能把她交给你,我不行了,但我求求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