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都是假的,别害怕。
苏姚缓缓呼吸,是假的吗,她觉得不是。梦里的感觉很真实,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她梦到了周言安,也似乎是看到了他的结局,但是现在却想不起令自己惊醒的后半段梦境。
她伸手擦掉头上的汗珠,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他冬天睡觉也只穿背心和短裤,苏姚被惊醒之后他便下地,拿起桌上的暖水壶倒了一杯温水,递到苏姚的手边。
“喝口水。”
苏姚坐起身,小口小口地喝完温水,周言安把搪瓷杯子放回桌上,回到炕上没有躺回被子里,只坐在褥子上。
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苏姚的视线一直追着他的身影移动,这让周言安有些不大适应。
后半夜屋子里的温度本应该有些低,他只穿背心短裤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被苏姚的视线盯着,身上无端多了一股燥热。
苏姚趴在枕头上,偏头看他,胸腔被压住,因此声音有些瓮声瓮气, “没有好,还是不舒服。”听她这样说,周言安问,“那要怎么办。”
苏姚想了一会,才认真回答, “要亲亲抱抱才能好。”
周言安只觉得大脑在刚刚的一瞬间,仿佛被炮弹轰炸过,留下了巨大的坑洞,以至于他不能思考。不然的话,明明苏姚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话,为何他无法理解。
过了好一阵终于可以思考,周言安回想起苏姚方才那句话。
她说——要亲亲抱抱才能好。
这实在是大.
可他们是两口子,正经领过证的那种,无论是亲亲还是抱抱都是合理合法的。周言安抬起头,看向苏姚,目光坚定。
欣赏了一会他为难挣扎的表情,苏姚这时终于有了回归现实世界的真实感, “我开玩笑的,快关灯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的周言安:……好吧,苏姚不需要了。
关灯之后,苏姚睡得很快,而躺在她身边的某人心虚纷杂,睁着眼一直到天亮。在耳边的广播里持续播放白毛女的时候,除夕很快就到来了。
年前团里给家属院的家属们发了一些过年的鱼和肉,另苏姚惊喜的是,每家竟然还有一箱
子汽水,是玻璃瓶子装着的,周言安把东西搬回家时,苏姚就立刻开了一瓶,味道有些奇怪,不是她后世
喝过的那种怀旧的八九十年代汽水。
苏姚仔细的看着瓶子上写的小子,知道了这饮料的名字。
格瓦斯,一种用面包发酵而成的饮品,从苏国那边传过来的。顺城距离苏国近,有不少的苏国特色的饮食,如说大列巴、格瓦斯。
省城里还曾经有苏国风格的建筑,不过在前几年因为跟老大哥的关系恶化,其中的一些建筑都被强拆了。
苏姚在上辈子听过格瓦斯,但是从来没有喝过,这还是她第一次喝这种饮料。不大适应,只喝了两口就把瓶子放到桌上。
不过她还是挺高兴,跟周言安说, “喝完汽水,把瓶子打碎撒到墙头上。”
周言安刚要点头,就听她又说, 格瓦斯的度数也就一两度,放心喝不怕醉,这一箱子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抢。
苏姚后来才知道,周言安那次在俞淞家饭桌上只喝了一杯白酒,连一两都没喝上,就醉成那个样子。
亏她心里把当时跟周言安一起吃饭的人,都骂了一个遍,灌酒这是她顶顶看不上的。
结果不是人家灌酒,是周言安酒量太菜。
苏姚上辈子酒量算不上千杯不倒,但是二三两的量喝下肚是绝对不会醉,最多能喝得下一斤。
她这调侃落在周团长耳朵里就不那么的好听。可这是自己媳妇,跟其他挑衅自己的兵油子不同,而且酒量不好这也是事实,他目光幽怨地看向苏姚。
苏姚靠近他,笑得可谄媚了, “我开玩笑的,咱们周团长的酒量那真是千杯不醉万杯不到,小女子自愧弗如。
说着,就给周言安福了福身,腰肢轻扭,特别地矫揉造作。
周言安早已习惯了她这个样子,却还是耳根子发热,只能无可奈何地说道, 如果有外人在,切不可如此。
苏姚应得可利索了,她又不傻,还怕叫人抓不到把柄不是。
大年三十的晚上,每家每户都在家里煮饺子,外头没有鞭炮的声音,请神迎神这样的活动都是省了的。
苏姚和周言安没人面前摆着一盘刚出锅的饺子,饺子上空还冒着热气,中间的小
碗里装着蒜酱。
桌上额外还有卤猪蹄和一盘子红烧鱼,猪爪意味着新的一年可以往家里划拉钱,鱼则意味着年年有余。
过年一切都要图个吉利,就连饺子馅都是白菜馅,白菜音译百财,希望新的一年可以发大财。苏姚往饺子里包了几个洗干净的一分钱,跟周言安说吃饺子的时候小心点,注意别把牙硫掉。“在饺子里吃到钱,来年就能赚大钱。”
每次过年不见得多爱吃饺子,但是却愿意一直吃饺子,新年赚大钱就是吃饺子的动力。
苏姚当然想吃到有硬币的饺子,但是她胃口小运气差,特意给自己捞了锅底的饺子,但是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