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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灿生下来太像沈霓君这件事,有许多不方便,比如他是一点也不喜欢和同龄小孩玩这个就很苦恼。虽说有小卿予找他玩,可每次他都能气的小卿予发飙,吵着喊妈妈要回家。
他像是有一个自己的世界,把自己圈在里面,沈霓君担心孩子出现心理问题,毕竟这样的性格不是小孩子该有的。
可做了检查也没有什么问题,还很健康,心理也是一样的,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一直到小阿灿再大一些,快两岁的时候小阿灿才开始说很长的一段话,和小卿予也成了很好的朋友,两个人一块和小微柔玩。
这一天天下来小阿灿也不再自己一个人玩,沈霓君才放下心来,只是跑去黎清梦家的次数勤了些。
黎清梦整日也不出去,都是在家办公,看孩子也方便,沈霓君出去工作时也会把小阿灿交给黎清梦照看,更多时间都是阿姨在照料。
三个小家伙在一块,谁也不吵闹,安安静静地在一起翻故事书,偶尔小卿予疯起来还被小阿灿拉住,样子像个小大人。
小卿予作为哥哥,实在是不如小阿灿,不知道的还以为小阿灿才是哥哥,这也让小卿予不服气了很久,还逼着小阿灿必须喊他哥哥。
小微柔这会才刚学会说话,再地上滚来滚去,抓着小阿灿的小jiojio,只可惜她这会还只会喊爸爸,看到谁都是“爸爸”。
小阿灿只会冷冷回一句:“我不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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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冬日里飘着落雪,在地上积上一层薄薄的雪,踩上去还伴着声响,据说这是近几年来南城冬日最大的一次暴雪。
风从裙子下摆吹进,沈霓君拢了拢大衣,想到马上就要回家看到小阿灿,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些。
沈霓君上了车,虽然着急回家倒也没催司机,毕竟这会风雪大,还是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她到家得时候并没有如愿看到小阿灿,阿姨说是周渐带着小阿灿出去玩,得很晚才能回来。
沈霓君也没多问,抱怨了几句:“带孩子出去玩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
这会时间也不早了,她吩咐了让阿姨没什么事就回房间,自己回房间打算洗个热水澡,去浴室之前她给周渐打了通电话,可惜没接通。
也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
等到沈霓君洗完澡出来,还是没有得到周渐的回复,她丢了手机下楼喝水发现阿姨并未回房间去。
沈霓君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保姆房和别墅也是分开的,就在别墅旁边。她明明已经吩咐让阿姨离开,可这一直待着,她开始有些厌烦。
沈霓君催了几次阿姨也是应得很好,说着要走却迟迟没有动作,她觉得奇怪,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时间接近十点。
小阿灿该睡觉了。
而周渐迟迟不回复她的电话,她越来越心慌,眼睛直直盯着阿姨,等不来她想要的回答,她便自己问:“阿姨,我们阿灿呢?”
阿姨低着头,双手攥着衣角也不敢动,可肩膀却一直在抖:“先生说,带小少爷出去玩了。”
“我要真话。”沈霓君拿着水杯的手紧了紧,“他不可能这么晚了还带孩子出去的。”
周渐已为人父,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带孩子出去不告诉她,更何况这个时间点,除非出了什么事,周渐是不会带孩子出去的。
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阿姨吞吞吐吐,突然给沈霓君跪下,“太太是我错了,小少爷说要出去堆雪人,本来玩的好好的,我一没留神他就不见了。”
不见了。
这三个字像是顽石,一个一个砸中了沈霓君的心脏,她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水杯再也控制不住砸向了阿姨的方向。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极静的客厅响起,水杯并未砸到人,她只是砸到了地面,尽管再有气,她还是控制住自己。
沈霓君的声音颤着,她走近,手扬在空中久久没有落下,她几近崩溃:“那你在干什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骗我说是周渐带走了?你愣着干嘛?你给我出去,出去找他啊!”
沈霓君穿着睡衣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她无法想象小阿灿不见了她到底该怎么办,而这个时候周渐也联系不上。
她的拖鞋不知在什么时候遗落,就那样光着脚在雪地里喊着小阿灿的名字,她找遍了周围所有的角落,地上的脚印已经被其他脚印盖上,重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
沈霓君发疯似的询问着路人,最终跪在地上不停地呜咽,她怕极了,想起自己过去的那些日子,她好怕是孟见霜回来了。
她不想她的孩子,也遭受和她一样的痛苦,她不想以后看不到小阿灿。
沈霓君跪在地上,积雪透过睡衣渗入,冰冰凉的温度触碰膝盖,传来刺骨的痛,她顾不得那么多,不停地磕头,祈求上苍能把她的孩子还给她。
风吹在长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没一个能救她出苦难,不过是路过望一眼这个看似疯癫的女人,眼神里满是漠然。
仔细看,她的脚下沾满了血迹,还有零星的玻璃渣。
“孟见霜……我求你放过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