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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挂表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一点,沈霓君刚准备起身,门外传来提示音,有个男人的声音。
“密码他妈到底多少啊?你小子倒是说清楚啊!”
沈霓君闻声凑近门边,她没有立刻开门,直到看清门外的人是连季同她才开了门。
连季同搀着已经喝高了的周渐,往客厅里拖,嘴里还不忘埋怨跟在后面的陈嘉仪:“他们三个凑一块你还敢由着他们喝,这要不是我回来难不成打算让他们在酒吧买房吗?”
“我又劝不动,他们几个你又不是不了解,从小不就这样。”
沈霓君站在旁边无从下手,看着连季同把周渐丢沙发上又松了松脖子,抬腿踢了周渐一脚:“臭小子发什么神经喝这么多。”
陈嘉仪过来说:“今晚得麻烦君君你辛苦一下了,车里还有裴异和阿璇没送,几个酒鬼今天凑一块了。”
沈霓君颔首答应:“好。”
连季同和陈嘉仪走后,客厅有了声响,沈霓君来不及关上门,急着跑过去看,才发现周渐从沙发上掉了下来。
她刚过去抓住周渐的胳膊,想把他扶回去,周渐停了动作,另一只手撑在沙发,侧眸冷冷的看着沈霓君:“松开。”
沈霓君稍顿,哦了一声松开了他。
周渐不知为何笑了声,声音听着几近无奈,他的掌心摁了摁额头,往门处走。
沈霓君担心他现在神志不清会出事,过去扯住他的西装外套的一角,小心问他:“你,去哪?”
“关门。”
周渐的声音沉得沙哑,又多了些心安。
“我去吧。”
沈霓君松开他,快一步过去关上了门,外面的风趁着关门的空隙钻进了一缕,吹的她不自觉发颤。
许是气氛太过紧张,周渐头一次这么话少,沈霓君坐在她的旁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得大脑一片空白。
隔了许多天都没见过的人,原来再见都可以这么生分了,突然想起她自己也这么冷淡过周渐。
沈霓君低垂着脑袋,也不主动开口讲话,周渐也像是睡着了一般,上半个身子躺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我去帮你倒杯水吧。”沈霓君开始沉不住气,准备起身时周渐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霓君,陪我坐会。”周渐头顶了顶沙发面,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还好吗?”
“你是在关心我吗?”
沈霓君没否认:“嗯。”
周渐轻笑一声:“陪我说会话吧,我可能话很多。”
“没事,我想听。”沈霓君靠他近了些,“其实你可以说给我听的。”
沈霓君自己也没想到她会说这话,对于周渐这个人,她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太多。原来日日挂着笑脸,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人,心里也有有多的苦,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好。”周渐听了她的话,侧首望着她,眉目舒展了些,头缓缓靠在了她的肩上,声音很轻,“我也想一辈子说给你听。”
“什么?”
最后一句话,沈霓君听得不那么真切。
“没什么。”
许亦秋忌日那天,周渐是打算带沈霓君的,后来发生了那件事他也不觉得什么,心里是不舒服但也不那么在意。
他知道沈霓君不喜欢他,正因为清楚这一点,他就算是生气也好,吃醋也罢,都没处发泄。
周渐一个人去墓园看了许亦秋,和她倾诉了会,离开墓园时外面多了一辆车。他认识车牌号,是周国伟的车。
也难得他还记得。
周渐正这样想着,才发现车里有人,那人下车后,拦在了他的面前。只是他没想到周国伟会把周澄带来墓园,就算是没有去许亦秋面前又如何。
周澄是来故意挑衅他的,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深知许亦秋是周渐的导火线,一点就着。
周渐十三岁那年,他还小,做不了什么,还要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喊林华妈妈,在一次被周澄挑衅后,周渐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了周澄。
他的力道不重,却也将周澄送进了医院,也为此被周国伟责罚,若不是阮灵梅护着他,他怕是早就离家出走了。
阮灵梅拿沈氏和弘硕的合作要挟,才逼得周国伟将周澄送去国外,只有偶尔过节才能回来几次。
只回来这几次,次次见面都能和周渐惹出不小的风波,之后尽管林华对周渐再好,再言听计从,周渐也没多看她一眼。
周渐成年后,慢慢很少在家里住,想周浅浅了也会去学校看看她,也渐渐的像极了一个外人。
隔了许久再见周澄,他还是那副讨人厌的模样,周渐并不待见,也不想和他纠缠,偏偏周澄故意招惹。
“你妈是个loser,你也是。”
这些话,周渐听的耳根都快麻木了,但还是架不住暴脾气,也不可能由着他侮辱许亦秋。
周渐把他摁在车上,抬手就是一拳:“lu你妈!”
“还真以为自己搁国外待着挺有优越感啊?到底是谁像个丧家之犬?”周渐抓着头发就往周国伟车上磕,恨不得磕出洞来,“打不过我还偏惹我,你说你是不是贱?你他妈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