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句。
小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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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刺目的光线穿过绿植,树下的积水,泛着清溢光芒。
沈霓君艰难的撑起身子,身后的伤口像是要裂开一样,她没忍住疼轻嘶了一声,吵醒了还在睡着的周渐。
周渐动了动,没察觉她这边的异样,翻了个身继续睡,沉重的呼吸声又再一次出现。
像是松了口气,沈霓君轻手轻脚从床边下来,来不及穿鞋,光着脚去了浴室。她轻轻关上了门,对着镜子褪下自己的上衣,上面已经沾染了血迹。
平时要用的药箱被她放在浴室的储物柜里,她弯下腰把药箱拿出来,找到要用的工具和药。
她手长,对着镜子也能碰到伤口,她慢慢解开肩带,将纱布取下来,放置在一旁,刚准备给自己擦药,门外有了动静。
门把手转了下,之后是周渐的声音:“霓君,开门。”
“等一下。”
周渐本来睡得挺好,翻了个身看到沈霓君的背影,睡衣上有血迹,他愣了片刻,猛地坐起身看了眼床上沈霓君睡过的地方。
他走过去抬手去摸了下床单,发现血迹还未干。
听了沈霓君的话,他蹙眉:“你自己怎么处理伤口?”
沈霓君默了会,看着门把手没动。
门外许久没了声音,房门被打开又关上,外面再有动静时,是敲门声。
“君君,开门,我是你林姨。”
沈霓君停了几秒,披上衣服躲在门后开了门。周渐也没跟进来,去了二楼的浴室洗漱。
“要不是阿渐,你打算自己处理?”林华拿着镊子夹起棉球沾了沾消毒酒精,擦拭着沈霓君的伤口处帮她消毒。
酒精触到伤口时,沈霓君咬着牙,忍着不让自己喊出来,额头忍出汗来,滑到了她的眼角。
沈霓君眨了眨眼,有些分不清是泪还是汗,从前被孟见霜罚过后,也是她自己上药包扎,带着伤上台她也没多说过一个字,一切都习惯了。
“这会时间还早,我怕打扰到您休息。”沈霓君闷哼一声,手攥着脱了一半的睡衣,“想着自己可以。”
说完,忽地感觉额头一热,带着温润的热气,沈霓君抬头,顺着拿着热毛巾的手臂看过去,是周渐。
周渐还穿着那件和沈霓君是情侣款的烟灰色的睡衣,领口松开,他没有看她,侧着身子,能清晰的看到他喉结的轮廓。
“……谢谢。”沈霓君说着,抬手准备去接住毛巾,被他躲开,没过几秒又回到了她的额头,擦掉了她额前落下来的汗珠。
“和他说什么谢谢,阿渐是你的丈夫,照顾你是理所当然。”林华帮着沈霓君穿好衣服,不紧不慢地说着,“一会吃完饭让阿渐带你去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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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不算太烈,刚下过一场雨,南城的空气越发的闷了,湿热难耐。
迈巴赫驰过街道,路上的行人驻足在原地,目光不移。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车里空气凝固,司机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周渐正躺在后座,腿差点没翘车顶去,倒是沈霓君一直端坐着,手放在腿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周渐闭眼靠着,手指在空中划了几下,命令道:“去万宝城。”
“是。”
车停在万宝城后,周渐下车离开了一会,没过多久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他坐好后,拆开来从盒子里拿出一部红色的手机。
注册完所有程序后,他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添加了自己的微信,到备注那一栏时,他思考了下,输入了十个字。
他低头轻哂,手抵在嘴边忍着余下的笑意,将手机递给沈霓君:“你的。”
沈霓君不知道他笑什么,也没跟他客气,接过手机,说了声谢谢,继续看着窗外。
周渐:“你不看下?”
“嗯。”
“不喜欢吗?”
“嗯。”
周渐象征性地点头,拖腔带调地哦了声,整个人侧过去,凑近沈霓君,认真道:“霓君啊,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说嗯。”
“嗯。”沈霓君没回头,不知道周渐的动作,只是觉得他的声音近了些。
“……”
周渐向来没脸没皮,哪里会在意眼前这丫头三两句跟他嗯。
“嗯,然后呢?”
沈霓君回过头,扫了周渐一眼,大概是觉得他对自己也还不错,没必要去总是给他冷脸看。
她耐心跟他解释:“我的嗯,有两种意思,一种是认同,一种是应付。”
“这我要怎么听得出来?”
“自己悟。”
过了半晌,周渐挑眉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你是不是讨厌我?”
沈霓君没多想,顺着他的话:“嗯。”
周渐了然,点课点头,又夸张地长哦了一声,似笑非笑道:“我明白了。”
“原来,你喜欢我啊。”
沈霓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他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她回想自己刚刚的回答,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
你是不是讨厌我。
嗯。
这样的回答,怎么就变成了喜欢的?
“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