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楚棠来说,就好似不存在一样。
过了几年,两家越发熟悉了,楚棠才愿意喊他一声宋哥。
一个月前,宋越难得回了宋宅,发现楚棠母亲心血管病突发,晕倒在房里,和佣人一起紧急送去了医院,堪堪救回了她一条命。楚棠拍着戏时接到电话,立马就去了医院。
剧组拍摄地。
传言高冷脾气臭的宋总,身边带着冰冷懒洋洋的楚影帝,实在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下车后,宋越给楚棠裹了条围巾,包得严严实实的,才放他走:“晚上我来接你。”
“不用,”楚棠下半张脸埋在围巾里,说话声隔着东西,闷闷的,像棉花,听起来软和了点,“方尼送我去就可以。”
然而两人没等到晚上,下午就去了医院——宋父说楚棠母亲的手术时间要提前了。
楚棠在医院度过了一晚上。
郁北,国师府。
“哥哥怎么还没回来?”郁恪一边嘟囔,一边在榻上滚了滚。
他拿着楚棠的玉佩,默认可以随意进出国师府。他今天很早就出宫来到这里了。
可是楚棠往日都是这个时候就从明月寺回来了,为什么今天还没到?
他想楚棠了。
郁恪是抱着作业过来的,想着,写完了,楚棠就该回来了吧?
写完之后,他在书房,一会儿练字,一会儿翻书,一会儿看看楚棠的画,一会儿在榻上眯一下。
太阳从东升到西斜,余晖照进来,热融融的。
窗外凋零的海棠花无声落在地上。
他在国师府就穿戴好了衣物。
因为昨晚离宫前,郁恪拉着他的手,小大人似的一直念叨着,叫楚棠明天去光明殿前来紫宸宫一趟,给他看几眼安安心,再看看他有没有出错,免得丢了楚棠这个太师的脸面。所以大典开始前,楚棠来到了这里。
月容给郁恪戴好玉冠,退后时余光看了一眼楚棠。
这位几乎权倾朝野的国师大人,如今深得未来天子信任,拜师大典在即,脸上却丝毫没有得意傲慢的神色,反而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实在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礼品安静地摆放着,宫侍恭敬地伺候着,一切都井然有序。
楚棠颔首:“那臣先行一步了。”
说完,却并未离开。
郁恪从镜子里看他。楚棠平静地回视:“殿下。”
郁恪咧着一口小白牙,松开偷偷拽住楚棠衣服的手:“哥哥穿这衣服真好看。”
楚棠摸了摸郁恪柔软的额发,淡声道:“殿下也好看。”
“我马上就来找你!”受到了夸奖,郁恪踢着小短腿,兴奋道。
“恭送国师。”月容单膝跪下行礼。
宴会上,华丽宴席如流水。
赴宴的大臣亲贵言笑晏晏,觥筹交错,话里话外间有几分刀光剑影的意味,你来我往。
“听说李大人前几天去国师府拜访,吃了个闭门羹啊?”刘大人说着说着,爽朗地哈哈笑了几声,“怎么样,好吃吗?”
“呵呵,刘大人说笑了。楚国师忙着改制不得空,宋家两天前便派人传唤了下官。”李大人面不改色,反而隐隐有些得意,“说来实在惭愧,能得到送老将军的青睐,真是三生有幸。”
他将“宋家”两个咬得特别清楚。
刘大人等人脸色一变,互相交换了个眼色,若无其事喝了杯酒,走了。
他们嘲笑李大人,本就因为他欲投靠楚棠却被拒之门外。然而现在谁都知道,宋家是楚棠那边的人。若没有楚棠的授意,他们不可能找上他。
刘大人心里嘀咕,也不知道楚棠给宋双成灌了什么**汤,连一向刚正不阿的宋老将军都同意站边了。看来他真的得仔细考虑一番了。
楚棠来的时候,一路接收到了众多大臣的庆贺。
“恭喜国师,可真是青云直上啊!”
“楚国师颇有前国师的风范啊!果然虎父无犬子!”
“来来来敬国师一杯!郁北以后靠大人了!”
……
面对如潮水般的恭喜声和敬酒,楚棠神色淡淡的,大多数都“嗯”了一声过去,只有几个人的酒他喝下了。
于是,众人都清楚了,这几个人在不久就极有可能受到重用。
磬乐悠扬,干净的红毯在高阶上铺了十里。太师是未来君王的老师,言传身教,授业解惑,对君主影响深刻,所以太子的拜师大典一向是郁北的重要礼仪。
宽敞的光明殿内。
群臣整齐站着等候,楚棠站在最前面,身姿挺拔,和那些挺着小肚子的官员特别不一样。
大太监拿着太子诏书刚要走上去,却猛然发现太子殿下不在这里,看向楚棠时,有个侍卫恰好也走到楚棠身边,在他耳边低语。
带刀侍卫太明显了,众人纷纷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宋双成投去疑惑的眼神。
楚棠倒没什么反应,只对他们说了句:“太子身体微恙,还请诸位大人静候片刻。”
他走了。
在场的人没当回事,小孩子嘛,没有母妃这样亲近的人照看着,总容易出错。
许忆和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