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先行者平起平坐,也是有他的理由的。
净涪佛身合掌,深深躬身一礼。
日光菩萨略略打量过周遭的环境,最后抬手扬袖,取来两张坐具,自己当先在左侧那张坐具坐了,又抬手指了指右侧那一张,来请净涪佛身。
“净涪法师请安坐。”
净涪佛身再是一礼,便即撩起衣摆,解下身上的褡裢放到一侧,方才在那坐具上结跏趺坐。
日光菩萨见他坐定,左手先是轻轻一晃。
那朵托着宝珠的莲花便再次被他擎在了手上。
他右手屈肘竖掌,手掌向内,五指舒展结成法印,拿住莲花的左手则握成拳状,置在身前,脑后、身后各有一圈光轮显化。
层层光明云、功德光、福德光在他光轮中照出,遍照天地,摧破生死之冥暗。
却正是庄严盛华日光菩萨相。
日光菩萨显出菩萨法相,那大光明洞彻整一个白玉天重天世界,乃至玄光界这暗土魔门其他五重天天地和人间世界里。
玄光界人间世界的各位凡俗生灵沐浴着这一片佛光,确是十足的享受愉悦,但扎根在玄光界暗土世界里的各重天世界就不同了。
各处重天世界中的本土生灵或是哀泣嚎啕,或是瘫软在地,神色痛苦挣扎,或是四下冲撞,要借那肉身的痛苦来缓解神魂深处源源不断涌出,压得它们头昏脑涨的痛苦悲戚......
便是各处重天世界中的高阶大修士们,也逃不出这一片大光明去。
又或者说,正是因为他们镇压了各处重天世界,方才让这遍照各处重天世界的大光明直直落在了他们的肉身、神魂之上,让他们动弹不得,不得不端坐在地,收敛心神应对这片大光明的渡化。
就这,还是因为日光菩萨顾虑到玄光界这一方中千世界乃至是白玉天重天世界的承受能力,刻意收敛过了的。
倘若日光菩萨将自身威能彻底放开,莫说是这一个玄光界暗土世界,便是玄光界附近的诸多大、中、小世界,怕都会被日光菩萨放出的这一片大光明遍照。
毕竟日光菩萨可是大罗境界的菩萨。
大罗者,乃是超脱一切时空永恒逍遥的存在。
执掌小自在天的天魔童子、执掌无羁天的无羁天主,都不得不在这一片被刻意收敛的大光明前退让。
日光菩萨既在玄光界这白玉天重天世界中显出菩萨法相,那这里的动静自然也瞒不过玄光界人间的许多高阶大修士去。
相比于魔门各重天世界里的那些痛苦不已、一个支撑不住便会被渡化了去的魔门各修士们,道门诸洞天福地的这些修行者们状态倒是还好,就是脸色着实难看了点。
“再过月余时间便是虚灵洞天之主收录关门弟子的日子了,在这个当口,佛门却闹出这一遭来,莫不是......”
“慎言!”
“慎言!!”
尽管道门各洞天福地里的高阶修士们的脸色都很不好看,但在日光菩萨放开的这一片大光明面前,他们还是忍耐了下来。
不看其他,单只看日夜挥洒在天地间的无量霞光,便足以让他们在日光菩萨面前闭嘴。
道门的各位洞天福地之主,眼见这一道照彻玄光界天地的大光明,一时都以为是玄光界佛门的和尚们着意布置所成,但平白无故带了一顶帽子的玄光界佛门各法脉大和尚们却也是满脸的茫然。
“这是谁家的安排?”
“这样厉害的光明光,必是出自哪位菩萨尊者。到底是谁?”
倒是了章、济案等一众法师遥遥垂落目光,寻到魔门六重天,寻到白玉天重天世界。
可即便是他们,也不敢贸然深入。
不论是什么缘故,那位日光菩萨既然放出了这身大光明,那么在这片大光明被再次敛去之前,谁若是胆敢贸然放出神识去窥探,那即是在窥探这位日光菩萨。
日光菩萨性情确实很好,但不代表旁人就能够轻易地冒犯了他去。
是以当了章、济案等诸位法师确定了这一片大光明的源头所在后,便一个个从座上站起,恭敬合掌,对着白玉天重天世界的那一片大光明遥遥一礼,方才各自退去。
但退去归退去,这些法师们的神识却也没有远离了白玉天重天世界,而是遥遥守候,等待那一道缘法的出现。
“日光菩萨尊者既放出了大光明,必是讲经的先兆,我等这一次能在此地,实是一场缘法,绝不可轻忽!”
“就是不知道日光菩萨尊者这一次开讲的,会是哪一部经典?”
“不论菩萨要讲的是哪一部,都是难得啊......”
“说来,日光菩萨怎么会忽然在白玉天那里现身的?又怎么会起了心意,要在那里讲经?”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记得,那位名头很是响亮的景浩界净涪法师,一直有一个法身待在白玉天里?”
“也就是说,那位身在白玉天里的净涪法师,才会是我等中在这一场机遇里收获最多的哪个?”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吧?你竟然是那样想的?你这也太......”
“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