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摇了摇头,‘或许是有这样的想法,但你等且看,当时我等在江想面前拒绝这件事情的时候,江想这些胭脂天本土大修士也好,胭脂天天地意志也罢,都没有太大的反应。所以那位血海之主只是顺手而为,并没有勉强我等的意思。’
‘所以......’心魔身若有所思,‘这胭脂天或许会是这位血海之主随手落下的一枚棋子,但这局棋盘想要谋算的,其实并不是我等。我等如今,算是路过?’
净涪本尊点头,‘若我等有意的话,应也是可以将这局棋子接过来。’
但接手这局棋子之后所要付出的心血与精力,怕是会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而同时,能被他们收割最后确确切切落到他们手上的利益,也不会如他们所料想的那般优渥就是了。
心魔身随意一摊手,‘那就还是算了吧。’
佛身在另一边没有言语,但也不似是要往这胭脂天里插上一手的意思。
他甚至道,‘我等还是将注意力收回来吧。可莫要忘了,我等最开始的目标......’
心魔身看了他一眼,‘我记性可没有那么差。’
佛身笑了笑,也就罢了。
心魔身也不看佛身,自己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净涪本尊就问道,‘你在为难什么?’
心魔身应道,‘我在想,胭脂天就是这般的来历,那无遮天、水月天与白玉天,又会有着什么样的底牌与靠山......’
佛身也觉得在理,‘先前心魔身你走过无遮天时候,宁康他们似乎就没有江想他们那般紧绷,很是散漫,或许......’
‘或许宁康他知道,’净涪本尊将佛身的话接了下来,却看向心魔身,‘你想要回去问宁康讨一个答案吗?’
心魔身仔细思考了片刻,摇头,‘还是算了吧。不论他们的靠山和底牌是什么,我既然能在无遮天中全身而退,显见无遮天和宁康对我等没有恶意,不曾想过要将我等带入什么棋局里去。’
‘既然是这样,’心魔身淡淡道,‘那就还是莫去随便招惹的好。’
佛身想了想,也点头,‘很是。我等在玄光界暗土世界里的目的,原就是为了斩断这暗土六重天与玄光界魔门那相连的气运,并没有想过去轻易涉入其他棋局,也没有想要轻易招惹太多的敌人。只玄光界魔门就够我等头疼了的,其他还是罢了吧。’
‘更何况,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似我等原先料想的那般多......’
心魔身与净涪本尊不意会听到佛身后面的那句话,他们同时将目光转落到了佛身那边。
佛身叹了口气,弹指往识海世界中送入一点金色佛光。
佛光落在识海世界中央,很快展开成一片光幕,光幕中映照出佛身此刻的所见所闻。
此时的佛身已经不在静室的蒲团上坐着了,他走出了静室,站在敞开的窗边,抬头望入天穹。
此时的玄光界仍是白日,天上有大日堂皇,原该众星避让,独它一轮明日耀耀。但现在,在玄光界那天穹之上,居然还有一颗明星辉映,与大日同辉,璀璨耀目。
心魔身与净涪本尊同时锁起了眉关。
‘星神一脉?’
心魔身开口道。
识海世界里没有人应声。
大约这玄光界里还有人不愿看见那颗明星占尽风头,几乎是下一刻,南方天穹之下,忽有流火冲霄而起,又在大日的另一边凝成一颗红通灿华的明星来,而北方处也有一道锋芒从鞘中挣脱,凝成一颗白灿灿的星辰悬浮天穹。
明明是白日,却有三颗神光各异的明星挥洒光芒,与这天穹上堂皇的大日分地而治,却不曾被掩去分毫光芒。
心魔身抿了抿唇,‘倒真是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佛身的目光收了回来,识海世界里的那片光幕随即黯然散去,‘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净涪本尊与佛身同时将目光投向心魔身。
心魔身挑了挑眉,应道,‘我知道了。’
净涪心魔身说知道了,果真就是知道了。他离开识海世界以后,再不多逗留,直接收起了身后的幽寂暗塔,便往江想处发出了信号。
江想来得稍慢,且脸上多有阴霾,应是最近这段时日过得很是不顺。但即便如此,江想踏入亭台看见净涪心魔身的第一时间,还是给他道歉。
“抱歉,让净涪法师你久等了。”
净涪心魔身的目光轻飘飘转过江想面上的暗色,却也轻易挪了开去,只当不见。
“无事,只是稍稍多坐了一阵而已。”
净涪心魔身引着江想在席间坐下。
江想细看净涪心魔身的面色,确定他真的不曾介意,便稍稍放开脸色,问道,“净涪法师此次请了我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净涪心魔身摇摇头,“这一回请了前辈来,却是小僧想与江前辈你辞行。”
“辞行?”江想有些惊讶,下意识就要留人,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目光就先望入了净涪心魔身的眼。
他闭上了嘴巴。
净涪心魔身却是笑着点头,“不错,辞行。”
“我已经在这里打扰诸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