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气清, 万里无云。
从大愧树下回陆夫子家的道路上, 云清流看着被赶到自己面前的病猪,眉头微蹙。
“你们是不是认为我很好说话?所以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这里弄?”
对面的一人低着头,小声的道:“小草, 你不要,我们就卖给别人, 反正有人抢着要。”
云清流冷笑一声, 声音如冰雪般寒冷。
“你们这是在威胁我?我老实告诉你们, 如果你们敢卖给别人,我就敢把你们全都灭了。”
有人瑟瑟发抖的问:“你难道就不怕官府找你麻烦?”
云清流道:“那时候我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你们要不要试试看。”
赶着病殃殃的猪的一家人打了个抖儿, 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她的面前。
云清流注视着那些人离开后,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面不改色的找到了老迈的村长。
“清洁?”
“卫生?”
“消毒?”
村长面露诧异之色, 一口气吐出了三个词汇。
云清流点了点头, 并且希望他去做一做思想工作。
村长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下来, 打着小草的幌子让村里的所有人管理一下鸡棚、猪棚……的卫生安全问题。还说今天傍晚小草会去检查, 如果不能合格的后果自负。
在听到这样的话后, 所有人都懵了。
把所有的家禽家畜粪便处理好, 让家禽家畜的环境处于干净的状态?
老天爷,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可是, 这是他们想不做就能不做的吗?小草这个明晃晃的威胁摆在这里。
所以他们只能憋屈的把家禽家畜赶了出来,老老实实的清理里面的粪便,争取一个也不能落下。
不仅仅是如此, 他们还要清理家禽家畜身上的污渍,还不能把污水弄进河里,麻烦的要命。
还好有水车在,任由略显浑浊的河水在沟渠中流转,不然他们从河里打水都困难。
陆夫子家也得到了消息,陆夫子的妻子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学习的小草,同样老老实实的和家里人干起了活计。
这段时间以来,她总觉得小草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道理的,绝不是无的放矢。
不过,陆夫子的父母却不懂得这一份苦心,他们一边把屋后面的鸡屎弄走,一边开始了抱怨。
“那小草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让我们干这种活,麻烦死了。”
“这丫头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说。”
“……”
距离两间房子的距离,正在课堂上学习的云清流抖了抖耳朵,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夏天的,把家禽家畜逼在狭小又肮脏的地方,不得病才怪。
好好的搞搞卫生,再找兽医看一看,得病的家禽家畜也能养回来。
傍晚,云清流一户一户的检查。
这个时候她已经想好了,谁若是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做好,那就不要怪她辣手摧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已经杀鸡儆猴了,村子里的所有人都不敢反抗。即使是最懒惰、最无赖的人家也毫不犹豫的照做。
云清流觉得有些失望的同时,心里又有些高兴。听话就好,她最喜欢听话的人了。
一路上,她还建议让大家把家禽家畜散养。以防关在这个狭小的地方,使得家里带毛的生了病。
对于小河村的村民们来说,这一番折腾其实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小草每天都会在村子里转上两圈。
哪家哪户的窝棚要是脏了,她都会出言指点一番。虽然不知道做不到的会怎么样,可是他们却不敢做不到。
在这么多人当中,有一户人家属于另类,不仅没有愁眉苦脸的,反而高兴的手舞足蹈。
因为他们家那只病猪好了,没有像之前那样蔫蔫的。至于到底是怎么好的,大概是好好的搞了卫生的缘故吧。
事情是这样的,之前小草不是买走了一只病猪吗?他们就商量着想要卖给小草,结果被小草毫不犹豫的怼了回来。
这个时候他们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是打不了,只能把那只猪又赶了回去。
卖给别人是不可能卖的,这个天下没有透风的墙。而且有些人为了讨好小草,甘愿做一个打小报告的坏家伙,防不胜防。
如果被小草知道了,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大事。不用说也知道,他们一家人最轻也是被打一顿,严重点还有可能活不下来。
没有人敢去赌小草会不会杀人,因为赌输了那可是自己的命。
至于自己杀了吃,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说那么一大头猪自己家能不能够吃得完,恐怕光是保存就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所以,他们一家人选择把猪留下,看看那头猪能不能够活下去。
如果活不下去那就没办法了,他们一家那么多口人吃不完也得吃,大不了天天吃。
如果能活下去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继续养下去,养到冬天去,卖出一个好价钱。
说实话,他们那个时候打心底里也没指望这头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