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椿睡梦中隐约听到孟槿在喊他:“哥,哥……”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难受,甚至带了哭腔。
他无意识地拢紧了眉,在张开嘴问她怎么了的前一秒,有一道敲门声突然霸道地钻进了他的耳朵,让他瞬间惊醒过来。
孟椿这才发现,是孟槿在敲他的房门。
她似乎在哭,一直在叫他:“哥……”
孟椿的心脏骤缩了下,他立刻跳下床,光着脚快步走过去给孟槿开了门。
蹲在他门口的孟槿将脑袋抵在门板上,她一只手摁着肚子,另一只手贴着门板一下一下地叩。
孟椿突然将打门开,导致孟槿整个人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往前趴去。
他眼疾手快地弯腰抓住她,没让她倒在地上。
“哥……”被大姨妈疼哭的孟槿扯住他的手指,掉着眼泪喃喃:“我好难受。”
孟椿眉头紧锁,急忙把她抱起来,快步去了她的房间。
他把孟槿放到床上,对她语速飞快道:“梦梦你等下,我去拿药。”
孟槿疼得声音都在发颤,“家里哪里有药啊……”
“有,我买了。”话音随着孟椿跑下了楼。
很快,他就折了回来。
孟椿扶孟槿坐起来,他抠出一粒胶囊塞到孟槿嘴里,又把杯沿送到她嘴边,让她就着温热的水吃下止痛药。
孟槿吃完药就重新躺了回去,孟椿撕开他拿来的暖宝宝包装,帮她把暖宝宝贴到小腹上。
孟槿疼的在床上扭动,孟椿只好帮她揉肚子缓解疼痛。
过了会儿,她又说腰疼,拉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她腰上,想让他帮她捶捶腰。
孟椿却没按照她的意思做,而是提醒她:“经期不能揉腰,先忍一忍,一会儿药效发挥作用就不这么疼了。”
孟槿这会儿疼的根本没办法思考,自然也不没听出哪里不对来。
“腿涨……小腿肚可难受了。”她吸着鼻子委屈地说。
孟椿认命地给她按小腿肚。
就这样,孟槿在孟椿的伺候下逐渐消停下来,最终重新睡着。
孟椿一直守着她,帮她揉肚子按小腿,直到她安稳地睡熟,他才停下。
她房间的台灯开着,昏暗暖黄的灯光由床头柜扩散开,洒在她身上,让她眼角的泪珠像水晶一般闪闪透光。
孟椿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帮孟槿拭去挂在眼尾的泪滴。
他望着她熟睡的模样,心疼地叹了口气。
希望接下来她别再这么遭罪了。
孟椿替孟槿关上台灯,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第二天清早,孟槿醒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她下床拉开窗帘,阳光瞬间透过玻璃在她房间投射成斜长的方块形状。
肚子依然能轻微地感觉到不太舒适,但已经比昨天好太多了。
孟槿走出卧室,去盥洗室洗漱。
等她下楼时,孟椿已经吃完早饭了。
他刚放下碗筷,就看到孟槿慢吞吞地下楼来。
她穿着睡衣,披头散发,步伐缓慢晃悠,整个人透着一种懒洋洋的姿态。
“肚子还疼吗?”孟椿又一次问孟槿。
孟槿拉开椅子坐下,嗓音轻软懒散:“还好,不怎么疼了。”
“腰和腿呢?”孟椿继续问。
孟槿摇摇头,“几乎不难受了。”
那就好。
他心底松了口气。
张姨给孟槿端了早饭过来,是热粥和鸡蛋饼。
孟槿在吃饭之前习惯性地抬手绑头发,结果手都把头发抓好了,却在手腕上摸了个空。
她还在想皮筋去哪儿了,孟椿就已经起身去拿了梳子和扎头发用的皮筋过来。
他站在她身后,开始用梳子给她梳头,动作轻柔缓慢,先将她的长发理顺,再一梳到底。
孟槿安心地吃着早饭,同时享受着她哥的梳头服务。
自她六岁那年暑假开始,孟椿就时常给孟槿梳头发,起初还会被她嫌弃,后来他梳头的技术比张姨还好,总会给她扎各种漂亮的小辫子,爱美的孟槿就格外喜欢让孟椿给她梳头。
孟椿这次没给她弄什么复杂的发型,就简简单单地绑了个低马尾。
孟槿一边吃饭一边跟孟椿说:“哥,我想去剪个头发,现在太长啦,洗头好麻烦。”
孟椿低声应:“等过了这几天我陪你去,正好就快到生日了,换个发型也不错。”
孟槿抬起一只手来,拍到自己的左肩膀上,“剪到这儿,你觉得怎么样?”
孟椿挑眉问:“你舍得?”
这些年她虽然也偶尔去修修头发,有时也会稍微地剪短一点点,但还从来没剪过这么短。
及腰的长发一下子剪到及肩,他怕她会后悔。
孟槿不怎么在意道:“反正还会长长嘛,现在剪短也凉快点。”
孟椿说:“你想好就行,到时候别又后悔,难受地哭鼻子。”
孟槿像听到了玩笑,话语笃定道:“怎么可能!我都多大啦!还哭鼻子,绝对不可能的好吗!”
“到时候我还要带单反去,哥你记得帮我记录我把头发剪短的历史性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