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边有钱,宽裕帮忙补下这个窟窿,他们也就没别的损失,日子还能照常来。
祁连深这辈子经历的险恶太多,在他眼里这都是小事,算不上什么大恶,人性的趋吉避害,自私贪婪罢了,真让他们做太坏的事也干不出来,没那脑子和胆量。
但这种“坏”,祁连深也不会小看,人的贪欲是一步步放大,纵容一次就有第二次,他跟金宝贝说道:“就照大儿媳说的办,阿生既然有门道去处理就让他处理,这件事你别给钱。”
金宝贝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还不知道?”
她心里又不高兴了,讽刺道:“是怕我花你祁家的钱就填金家的?”
“这点钱,在你眼里也是钱?您老人家可是每天经手上亿合同的大董事长!”
祁连深不知道老婆哪根神经又敏感了,他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别着急怼人,冷静下来,他跟她讲道理:“你这次给了,下次若还有事找上门来,你给不给?给了,就还有下下回,数不清的下次,不给,你这次的恩情也没了,反倒反目成仇,人家想着你上次都帮了,这次怎么不帮?”
金宝贝说:“这个道理我懂,老头子你别总以为我是个笨蛋,年轻时候是小笨蛋,老了也是个老笨蛋,很多事我自己知道,你别总说我。”
她说着,鼻子发酸。他就一直看不上她呗!
两人气氛陷入凝滞,一个不知道她怎么一下子这样,摸不着头脑,另一个气自己,也气他,不知道气什么。
好在这时候该吃晚饭了。
餐厅已经陆续摆了饭菜,娟姨过来喊人,说可以吃了。
一家人这才打破平静,一道去餐厅用餐。
金宝贝难得在餐桌上不吭声,公公也严肃着一张脸不说话,苏书心里面有几分惴惴不安,这是怎么了?
这时祁远已经知道是大嫂将极品舅舅舅妈怼回去的,他在脑子里面又给自己上演了一出,模拟了好几遍感觉还是没能把大嫂的神态语气给模拟出来,心里叹息,事后听人说,还是没有在现场吃瓜看戏强。
为了能待家里看戏,他都后悔保持优秀祁二少人设了,假如他是个废物,天天待家里看戏喝奶茶和大嫂追剧,喷喷剧情,指手画脚一番,感觉多好啊,那简直是梦想人生!
他心里比谁都活跃开了,满脑子跑马,但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看着认真沉默地吃着饭,也没说话。
苏书看来看去,为了缓解气氛,也为了在爸面前表现一番,就找大嫂说话。她也看出,妈是跟爸生气来着。
她问大嫂后面一天在周家大舅爷那怎么过的?
“我还没住过四合院呢,住着冷不冷,是什么感觉?”
汤有点热了,下不了口,慕曳推给边上的祁生,男人便上道地拿着勺子帮忙舀来舀去,给弄凉些。狗腿子的样子亲爹都没眼看。
慕曳闲下来,就说:“你们走后,当天晚上我和两位舅爷爷二舅奶下了棋,又谈了琴,到了晚上十一点才各回各屋睡觉。”
苏书没想到大嫂真会下棋也会弹琴。
她后悔谈起这话题了,这不是让大嫂露脸?
慕曳还继续说呢,“就是阿生闲得慌,他一个人坐那无聊,两个周家表弟就给他做了首打油诗。”
说到这里,祁生连忙打断了,怕老婆把那首打油诗念出来,太丢人了。
他赶忙说:“还是我老婆厉害……”他顿了下,转头跟爸妈说:“我把曳曳平时画的画挑了两幅过去,给两位舅爷爷舅奶品评指点一番。”
他说到这里,祁连深看了他一眼,大儿子这眉飞色舞的样子,恐怕不是请人家指点品评的,是逮着去炫耀媳妇的还差不多。
“他们当场就被我老婆的画给惊艳了。爸妈,你们知道大舅爷爷二舅爷爷还有二舅奶自己是什么水平?三人都是业内大拿,是国手,他们见过的好画不知凡几,但还是第一时间被我老婆的画给折服了,欣赏完了就抢着要给她题诗,最后三人都在上面各自题了一首,留下墨宝。”
金宝贝这时也回过神了,慢慢被儿子的话吸引过去。
听完惊讶看眼儿媳妇,知道她画画厉害,但怎么这样厉害,连周家那些难搞的人都这么欣赏??
对金宝贝来说,周家那就是一座大山,他们家从婆婆到那家人都看不上她,也没为难过,就是感觉不是一路人,说不上话,碰上了能互相打个招呼就不错。
但婆婆的娘家对她这么冷淡,却对大儿媳这样欣赏,她心里又酸了。
觉得自己早先果然没感觉错,死去的婆婆果然和大儿媳是一路人,她要是还活着,说不定喜欢死了她孙媳妇,她在家就没地位了。
祁连深也来了兴趣,问儿子画呢?拿出来看看?
他虽说是经商的,但到底祁家底蕴深厚,家里藏品不少,也见过不少,有时候也会在拍卖会上拍下一两个心头好来拿收藏送人都不错,论眼光不敢跟周家那些大佬比,但也还是有个五六分火候的。
祁连深摊摊手,骄傲道:“被舅爷爷留周家了,他说要挂书房一个月,慢慢欣赏。”
“这还不止,那时他们三人刚欣赏完画,还在争执说到底谁题字好,国画协会里杨会长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