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刺耳的笑声中间他们到底是怎么听见脚步声的?
但是他们来不及思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脚步声已经快要到他们身边了!
“跑啊!”吉米喊了一声,几个人像是这下子才回过神来一样,拔腿就跑。
在刺耳的笑声中间,几个人跑的飞快,几乎到了慌不择路的程度。
他们也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像逃命一样的跑,要知道这里只是鬼屋,就算很恐怖,他们也不可能有生命危险。
但是这一瞬间,他们脑子里只有,离开,快点离开,一定要离开这里。
而下水道里有好多条分岔路——天知道鬼屋老板到底是怎么把他的鬼屋做的这么大的!
等到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几个人发现自己走散了。
巴森停下了脚步,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不知道自己到那里了。
下水管道几乎一模一样,曲折环绕的管体,每一个部分都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不分东西。
好吧,他还和他的同伴失联了。
巴森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心跳加快。
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握住了他的心脏一样,让他无法呼吸。
这时候他耳边已经没有了刺耳的笑声。
但是他的脑子里依旧不断回响着恐怖的笑声,就好像……就好像,那个发出恐怖笑声的人就在他身边一样。
甚至他感觉随着他的心跳加快,那笑声的主人越发愉快。
冷汗一滴一滴从他的额头上滑落。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去找到其他人,吞了吞口水,巴森快步朝着前方走。
刚走了两步,他被脚下一个东西一下子绊倒。
低头一看,绊倒他的是一个纸船。
一艘纸船,怎么可能会绊倒人?开玩笑的吧。
巴森勉强笑了一下,安慰自己道,他觉得肯定是他踩到了其他什么东西,或者腿软了才导致他摔倒在地。
犹豫了一下,他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想把纸船捡起来得冲动。
不,不应该说是冲动,应该说是在他想清楚之前,他就已经伸出了手,拿起了地上的纸船。
那艘纸船在他手上仿佛有千斤重一样,等到他回过神来,纸船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他飞快的把船丢在了地上。
冷汗透湿了他的背后,巴森倒退了两步,他感觉好像有什么在微笑的看着自己。
他开始是在走,接着他迈开跑。
因为他听见了脚步声,不再是大人的,而是那种细碎的属于孩子的脚步声,追在他身后,不紧不慢。
他鼓起勇气回头看了一眼,但是又什么都没有。
穿过了一个接着一个的管道,巴森停下来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那艘纸船。
它一直跟在我的身后,这个念头一瞬间闪过巴森的脑海。
他是星球日报游戏板块的记者,所以他接触过很多游戏,尤其是恐怖游戏因为其刺激和惊险,所以更受年轻人的喜欢。
久而久之,巴森也就了解恐怖游戏很多。
此刻,他觉得他好像就是恐怖游戏中的一个主角一样,被某种鬼魂缠住了。
那鬼魂就坐在船上,跟随他。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控制了,身体快过脑袋,从地上捡起了纸船,然后打开——
上面画着两个男孩,旁边写着。
威廉邓布洛和乔治邓布洛。
巴森一瞬间呼吸停止了,他记得这个名字。
乔治邓布洛是在德里死去的一个孩子,他的死亡仿佛是一个意外一样,半晚的时候他去放和哥哥一起制作纸船,然后被卷进了下水道里,再也没有出来。
这个案子并没有被记录在德里案的死亡记录里面,相反只是意外出现。
而巴森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看过一个名叫威廉邓布洛的恐怖作家,他在自己的故事里提到过他的弟弟,乔治邓布洛。
巴森非常喜欢那个作家,所以,他记得非常清楚,威廉邓布洛是如何在他的故事里用极其平淡的口吻,讲述了他弟弟死去的故事。
那个故事中蕴含的情感,和恐怖异常的描写,一度让巴森彻夜不眠。
他梦到过乔治邓布洛,梦见过那么一个小孩子是怎么被水流揉成一个小团,梦到过他是如何被水流卷进下水管道里。
威廉邓布洛好像就是来自德里,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抖。
“嘿嘿嘿嘿。”这一次不是如同之前那样尖锐的笑容,而是清脆干净的,孩子的笑声。
影影约约他看见下水管道交错的路口处,好像有一个孩子对着他伸出手……
“我的纸船。”
“我的纸船。”
“我的纸船。”
一声比一声凄厉,震得巴森耳膜发疼。
他一下子捂着耳朵,坐到了地上,一挥手把纸船扔了出去。
叫唤声音消失了,他听到了水滴声。
嘀嗒,嘀嗒,嘀嗒。
从高处滴下,落在地上,然后破碎开来。
那声音近在咫尺,好像就是从他的头顶落下一样。
巴森本能的抬起头,然后看见在他的头顶上,一个穿着雨衣的半个人都泡在血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