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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周围无数人围了上来。
元睿自人群中走出,面容沉在暗色里,阴晦不明,冷冷看向元洵,问:“你跑什么?”
“朕已饶你一命,你不死心自己闯黄泉路。”
他话里是强势掷地的帝王气势,冷漠薄凉,令人生怵:“朕在你眼里,是有多心慈手软?”
元睿自腰间缓缓拔出剑来,抬手,示意众人退下。
“朕即位,你心有不甘,今日朕再与你一战——”
“单独一战。”
元洵宫变之时,父皇才死,一纸圣谕,钦定五皇子元睿,为下任帝王。
元洵自有不甘,他有太多的不甘。
白清如得宠那七年,他们母子,分掉了父皇所有的关心和宠爱,后来白清如进冷宫,元睿失踪,他奋起直追,才终于博得了父皇喜爱。
可这个时候,元睿又回来了。
父皇面上看似并不在意,可临终之时,还是将皇位传给了他。
谁能想到是他。
这个半路冒出来的人。
他兵败,常颢说,应不留后患。
元睿念及血缘之亲,专门寻了一地,终身囚禁。
常颢曾多次说,身为帝王,不能心慈手软。
可他元睿这辈子最大的软肋,就在“亲缘”二字上。
他得亲缘失亲缘,渴求亲缘。
宫中最凶残争斗的那几年,他不在。
一念之差,未对元洵置于死地。
刀光剑影,划破夜空,元洵逃了这一路,体力早已不支。
元洵大喘了两口气,一剑支着地,不过半年没见,元睿武功都长进这么多,招招把人往死里送,刀刃之间,盛满怒意。
常颢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从他冷淡的表情上,看不出他心里作何想法。
元洵一剑划在元睿左手手背上。
元睿低头,看见手上血痕,血珠子滚滚的往外冒,凉飕飕的,带着疼意。
眼底怒火,瞬间冒了起来。
他这只手,当年就是元洵纵容,姓易的才会敢下此狠手。
他已经把报应还报到那人身上,可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动上他这只手半分。
元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手背触及鼻尖,血腥的味道充斥住整个鼻腔。
鲜血顺着手背往下滑落。
滚热后,又微凉。
“元洵,你认不认败?”元睿往前走了一步,沉沉问道。
元洵不回答。
“朕想杀你,败不败又如何。”元睿咬着牙,低低出声。
“朕是帝王!”
他径直扔了剑。
一闪到元洵身前,两人相隔,不过咫尺,未等他反应过来,元睿从腰间掏出匕首,朝着心口,狠狠刺了下去。
鲜血溅在他的手上。
滚烫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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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瑜半夜惊醒。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感觉自己睡了没多久,头正晕沉沉的。
早晨元睿就出去了,一整天没有回来。
傅瑜做了合欢糕,晚上还想着等他回来,可一直等到很晚也不见人。
采苓说,若真是别院的事,皇上或许回不来。
于是傅瑜就没继续等。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入睡了。
再醒来就是现在。
她突然想起白天做的糕,好像还在桌子上摆着。
应该收一收。
也不知道采苓收了没有。
傅瑜想着,还是要起来看一眼。
刚到桌边,她正要点灯,身后窗户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傅瑜一惊,身后一只手圈过她的腰,声音冷冽。
“这么晚了,还不睡?”
“还剩下一刻钟七夕就过去了。”
“对不起,没有陪你。”
元睿声音怠懒,轻佻的冷意,不像他一贯说话的语气。
他身上还有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传来,闻到那一瞬间,翻滚起令人难受。
傅瑜依旧要去点灯。
元睿制止了她,低声道:“别点,我身上看着脏。”
“你干嘛爬窗进来。”傅瑜小声问了句,心里觉得怪异。
元睿没回她的话,反而顾自答道:“我亲手杀了他。”
“他比我大六岁,小时候与他一起玩,打木头剑,他还让着我。”
“今天我很生气,所以刺了他一刀。”
关了他这么久了,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未必不会关一辈子。
关一辈子不好吗,至少他活着。
可他觉得不好,他非要送死。
连一座山都没逃出,就这样死了。
此时的元睿,身上带着浓厚的戾气,这样的戾气,好像要将周围每一个人都吞噬。
“好了,你先睡吧。”静静待了会儿,元睿放开她,转身准备再从窗户出去。
“阿睿,你不睡吗?”傅瑜转身,拉住他的手,小声问了一句。
怕什么话说的不对,傅瑜小心翼翼的,声音都不敢太大。
“血腥味重,怕熏到你。”赶着在七夕最后时间回来,身上都来不及收拾。
点了灯,他现在这模样,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