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郑迥儿趴在餐桌上,无精打采地发出一声长叹。
方缇抬眸,看了一下她,“你这是怎么了?”
郑迥儿抬起头,把下巴放在交叠的手臂上,蔫蔫地看着她,“今天天佑哥哥没有出来卖煎饼,我问洁儿他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卖煎饼了,洁儿说她也不清楚。不过也对,他现在可是宴三少的小舅舅,怎么可能还出来摆这种赚不了几个钱的小摊!”
方缇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边咀嚼边说道:“今天宴先生带天佑哥去医院做检查了,不过以后他还会不会继续摆摊我就不知道了。”
“做检查?我昨天不是带他去做过了吗?怎么了,是天佑哥哥又哪里不舒服了吗?”郑迥儿一听,再也顾不上悲春伤秋,紧张兮兮地问。
“没有,他以前不是摔伤了脑袋吗?宴先生担心还有其他的后遗症,所以带他去再做一次细密的检查,顺便看看他的腿还能不能治。”
“哦……”郑迥儿放下心来,她眼睛转了转,忽然向前倾过来,“方缇,天佑哥哥以后都住你们家了吗?”
“没有意外的话,是这样子的。”
“啊……”郑迥儿泄了气,“那我岂不是平时想要见他一面都难?”
方
缇唇角一勾,“你可以来筠平苑做客啊。”
“可是……我有点怕见到宴三少的说!”
那个男人气势太强了,平时话都不用说,光站在那里,她就觉得空气都跟着变稀薄了,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所以在这方面,郑迥儿其实很佩服方缇,能跟宴三少朝夕相处还能每天谈笑自若的都是勇士!
于是,她忍不住问出自己纳闷已久的问题:“方缇,我能问一下,你是因为什么喜欢上宴三少的吗?”
“因为他很温暖啊,对我来说,他就是一颗暖烘烘的小太阳!”方缇毫不犹豫地回答。
郑迥儿:?
这合理吗?
“……你说的那个人,是我认识的那个宴知淮,宴三少吗?”
“不然呢?”方缇莫名其妙。
郑迥儿沉默半晌,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她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郑迥儿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想天佑哥哥了。”
方缇:“……”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两人昨天才见过吧?
“如果你想每天都能见到天佑哥,可以让你爸在筠平苑买一栋别墅啊,这样你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方缇开玩笑
道:“反正你爸也不差这点钱。”
谁知郑迥儿一听,眼睛大亮,一把掌拍在餐桌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我这就去给郑大富打电话!”
方缇看着她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继续低头吃饭。
小柔在旁边不禁感叹:“好羡慕她这种说买就买的魄气啊,有钱人就是任性!”
她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实现财富自由啊?
放学后,郑迥儿火急火燎地赶回去跟她爸计划买房的事了,方缇和小柔两人慢悠悠地往校外走。
可刚走出校门口,一个人影就扑了过来,“方缇!”
小柔及时挡在前面。
方缇定睛看了看面前的女人,不由愣住。
在她印象中,容芸永远保持着一副雍容华贵的打扮,哪怕是在家里也没有懈怠过半分。
可面前的容芸,头发散乱,憔悴的脸色令她看上去很是落魄狼狈,半点没有往日贵妇的影子。
容芸想要来到她面前,却被小柔死死拦着,只好央求方缇:“方缇,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你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就几分钟,好不好?”
方缇抿了抿唇,“你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这……”
容芸看了看小柔,迟疑了一下。
方
缇抬脚就要走。
“好好好,我就在这里说!”
见她要走,容芸急了,忙开口恳求:“方缇,求求你,放过你方叔叔吧!他对当年自己所犯下的过错无比的懊悔愧疚,这些天在拘留所里面天天以泪洗脸,他真的知道错了,看在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方缇不为所动,脸色一片淡漠:“要不要放过他,由检察院和法律说了算,你找我没有用。”
“有用的有用的!你是段颜的亲生女儿,只要你愿意写谅解书,法院审判时会酌情考虑的!你方叔叔不敢奢求无罪释放,但只要你上交谅解书,他就可以免去死刑!至少,他能活下来啊!”
“犯了罪就应该受到惩罚,哪怕被杀的人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也没有权利替她原谅杀害她的凶手!”
“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吗?”
容芸脸色冷了下来,“就是在路上投喂过的流浪狗,下次见了都会冲你摇尾巴,可我们好吃好喝养了你整整十七年!我们不求你多知恩图报,只是要你写一封谅解书,结果就这你都不肯?方缇,我没见过你这么白眼狼的!”
方缇不禁笑了,“你们一家三口还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