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洵质问的时候,一张俊脸仿佛挂了一层寒霜,那双鹿眼更像是随时能喷出火来。
可见此刻心情有多不爽。
白樱回过神来,马上摆出一脸的无辜:“我一直都在房间里啊。”
霍昭洵眯起眼睛,“公主是在与我说笑吗?”
白樱摇摇头,“侯爷,我是说认真的。你也知道我现在伤势严重,你看我这张脸,多苍白啊,我站起来走几步路都费劲,又能去哪里?”
霍昭洵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这正是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绿楠是第一个发现白樱失踪的,她本是过来找她的,却没想到扑了个空,这才惊动了他。
他一开始还觉得不可能,毕竟她确实是伤势严重,而且这间房的前前后后他都派了亲喂把守,她就是长了双翅膀,也很难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可等他亲自过来一看,在这小小的一间房内里里外外翻找了几遍后,他不得不相信,她真的在铁桶般的守卫下消失了。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匪夷所思。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她又在重重守卫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
可是她摆出一脸无辜,显然是不想老实交代。
若她只是一般人,他大可对她用刑。
但大宣只要
一日不亡,她终究在名义上还是公主……
想到什么,霍昭洵握紧拳头,眼底掠过一丝恨意。
终有一日,他会让这些所谓的皇族,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知道从她口中听不到实话,霍昭洵也无意再浪费时间,转身就朝外面迈去。
月光从外面照进来,笼在他的身上。
白樱望着他的背影,仿佛他随时都会踏着月光,再次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霍昭洵!”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霍昭洵脚步一顿,回头,冷冷地看着她,“公主还有何事?”
白樱唇瓣动了动,“听说你在战场上受伤了,你……没事吧?”
霍昭洵怔了一下,很快脸上挂上了一抹嘲讽,“小伤而已,比起公主刺向我那致命的一刀,不足挂齿。”
白樱垂眸,“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公主的意思是,你伪装成府中的婢女,千方百计潜入我的房内,想要刺杀的不是我?”
白樱听得出他的讥讽,但是她百口莫辩。
她能说什么?
说这个世界其实只是一个虚幻的小说世界,她是一个需要完成指标的任务者,而他正好是她的任务对象?
他已经忘掉了前尘往事,甚至被这个世界同化了,她说出这话,他肯定觉得她疯了!
见她迟迟不吭声,霍昭洵
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砰——”
门口的护卫迫不及待地把门关上了。
目光在追逐着霍昭洵背影往外看的时候,她没有错过,外面的护卫似乎又多了不少。
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白樱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回床上。
“他真的把我忘了,忘得彻彻底底。”
拂尘有点疑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白樱苦笑,“之前虽然知道,但一直没有实感。直到刚刚与他对峙,他看我的目光是那样的陌生,甚至还带着一抹仇视……我才终于意识到,他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
拂尘沉默片刻,安慰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要放弃,你一定可以唤醒他的。另外,我也会帮你的。”
“谢谢你,大师。”
拂尘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白樱叹了一口气,“我的能量点花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什么也干不了,还是老老实实养伤吧。”
幸好药材她都已经买回来了。
……
“侯爷,那个平康公主胆敢刺杀您,一定是受皇帝指使的。既然她心怀不轨,留下来终究是祸害,您何不干脆把她解决掉?”
绿楠跟随在霍昭洵身后,不解地问道。
见霍昭洵不说话,她忍不住继续问:
“侯爷是担心杀了平康,会被皇帝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您?可是既然您已经选择跟整个大宣翻脸了,又何必担心他们的指责?何况本来是平康先动的手。”
绿楠眼里闪过一丝狠芒,“侯爷要是担心天下人的指责,不如把这事交给奴婢吧?奴婢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不留一点痕迹。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平康跟府中一名侍卫有私情,两人在私奔过程中不慎跌入河中溺亡……”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霍昭洵转过身来,冷冷地睨着她。
绿楠浑身一抖,连忙低下头,“侯爷,奴婢也是为了您着想啊!那个平康公主刺杀您在前,今天又在重重把守中逃脱,恐怕早就与府中的侍卫有所勾连,这样的隐患放在后院,一日不除,奴婢实在担心侯爷您的安危啊!”
“此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定夺。”
“侯爷!”
霍昭洵冷冽地眯起眼睛,“绿楠,你只是后院的一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