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段霆望着宴知淮牵着方缇走进去,一直等看不到他们的身影,这才沉沉地吐了一口浊气,对身旁的管家道:“我们走吧。”
管家弯了弯腰,回头拉开车门,让段霆坐上去。
阳光炽烈。
黑色的豪车在高速上平稳行驶。
在经过岔路口时,豪车正准备上高架桥,突然从右侧的辅路蹿出一辆极速驰骋的跑车,狠狠地撞了上来。
“砰——”
一声巨响,豪车连连翻滚,最终停在了路边的草坪上。
滚滚黑烟,自车底下冒出。
……
机场,VIP候机室。
宴知淮垂眸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方缇,问:“缇缇饿不饿?要不要去给你拿点吃的?”
方缇摇了摇头,“不用了。”
见她好像没有什么精神,他握了握她的手,“怎么了,还是舍不得吗?”
“没有,我就是有点困了。”
今天为了赶飞机,起得有点早。
“等会儿在飞机上可以补补觉。”
“嗯。”方缇打了个呵欠,强撑起精神对他笑了笑,“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祈宝和福宝了,其实还有点期待的。”
也不知道自己离开这几天,两个小家伙还记不记得她。
宴知淮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他拿起来,动手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眸色暗了暗,“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以后,宴知淮握着方缇的手,声音微沉,“缇缇,我们可能暂时走不了了。”
“啊?”
……
段琅带着秦茹玉和段沐言,神情凝重地奔赴至医院。
在他们身后,还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个段玉琦。
一走进病房,秦茹玉抽了抽鼻子,张嘴就嚎啕大哭着冲了进去,“爸!爸!您怎么这么可怜,去一趟机场就摊上了这种倒霉的事情?爸啊,我们全家都不能没有你啊!”
“嚎什么?我还没死呢!”
熟悉的喝声传来,带着浓浓的嫌弃,生生地打断了秦茹玉感情充沛的哭丧。
她大。大张着的嘴巴都忘记了闭上,一脸愕然地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段霆。
他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在看着,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奕奕,丝毫没有受伤严重的样子。
而在他的旁边,还坐着本该已经坐上飞机回景都的方缇,就连宴知淮也站在一旁。
她怔愕了半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爸……您、您没事啊?”
她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时,段琅和段沐言已经前后跑了上去,对老爷子关怀备至——
“爸,爸您没事吧?刚刚听说您出车祸了,我吓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您告诉我,您都伤哪儿了?”
“对啊爷爷,您伤到哪里了?怎么没有好好躺在床上养伤呢?”
只有在最后进来的段玉琦,在看到仍旧生龙活虎的段霆后,整张脸陡然一沉。
段霆也发现了她的存在,冷笑一声,将杂志一合,“本来该是我出车祸的,那辆跑车开得极快,奔着的就是车毁人亡的目的。若非我临时换了一辆车,现在你们看到的,应该就是我的尸体了。”
“所以,爸您没有受伤?”段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满脸的
后怕,“幸好!幸好您没在那辆车上!否则……后果真的不敢想象啊!”
“有什么幸好的?”段霆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斥道:“我没有受伤,那是有人替我受过了!那辆车上的司机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头呢!”
段琅神色讪讪,“对,确实没有什么好侥幸的。哪位司机,我回头就给他一笔钱,就当作是对他的补偿!”
“用不着你打钱,我自会安排。”
那个司机是主动站出来替他承担了这些的,因为他家里五岁的女儿换上了严重的白血病,急需要钱。
说完这话,段霆目光如剑,突然射向门口的段玉琦:“我不是说过了,你不再是我们段家的孙女?你这么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是想看我到底死了没有的?”
段玉琦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强扯出一个笑容,“您怎么会这么想?您虽然不要我这个孙女了,但是在我的心里,您永远都是我的爷爷。我来,是因为担心您。”
“是吗?”
段霆呵地冷笑了一声,“看到现在我还好好的,你应该很失望吧?”
段玉琦藏在衣袖内的两只手握紧,“怎么会?看到您好好的,我是比谁都高兴的呀!”
“可是,你花了那么多钱,费了那么大的劲,就为了整死我。现在看到我还活着,希望落空,你真的会高兴吗?”
段霆这话话音一落,整个病房皆为之一静。
段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爸,您刚刚说什么呢?什么……什么为了整死您?”
段沐言也以为是自
己听错了,“爷爷,您刚刚说,段玉琦想要整死您?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虽然,我刚刚得知消息时,比你们还要吃惊。”
段霆拿过拐杖,支撑着站了起来,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