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玉半天方慢慢的叹了一口道:“你与爷已是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这些事你就不要去管了吧。那瑞王凶残好色,若是落到他手里的女人生不如死。离开京城吧,有多远便是走多远。”
“我要见老夫人家两位姑娘。”
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金如玉仔细的打量着刚取下头布的女人,因为这段时间的种种遭遇与这些天来在太阳光下的劳作,脸是已迅速的脱离了稚嫩白皙,微微发黄的脸庞更显得成熟妩媚,微蹙眉间露出坚韧与固执,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永远明亮闪烁,让再坚硬的心也在瞬间化成清水。
“我会安排人照顾她们的,你还是快快些离开这里吧。瑞王在这里安插着眼线,不仅仅是在看爷的身边还有那些人,更有可能的是想能抓到你。瑞王想得到的女人,从来都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掠夺到手。”
“所以他才安排了那么多戏来给我看吗?”叶君宜有些怔愣的呢喃着,“那天夜里明明是白依依下了药去勾引他未遂,他却装了那个样子来伤我,让我伤心过度失了孩子,其实他那时也很伤心吧?可他不敢流露出半点,仍是继续演戏,把我从他的身边赶走.......”
“夫人.........”
“我就是很奇怪呀,”叶君宜露出一个惨笑来,“这护国寺是何等地方,皇家寺院,怎么会收留一下来历不明的女子,还巴巴的给她治好身体,还不计成本的给她调理身体,这世间那有这样幸运的事发生。哦,还有那天,他明明知道我住在护国寺,还和白依依装了卿卿我我的样子出现在那里.........”
“夫人.......”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嘛!”叶君宜突然大哭了起来,眼泪决堤般流出,金如玉被吓了一跳,这一生中,从没有任何事把他像今天这般吓得手足无措、慌乱无神过,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叶君宜却一把把他拉过来,边试着满脸的泪水,边呜咽的命令道:“你蹲下来,我要借你的肩膀用。”
“哦?”
虽是满脸的疑虑,仍是马上遵命蹲在了叶君宜脚边,坐在椅子上的叶君宜把他那充满惶恐、疑虑的脸一下压了下去,整个人伏在他身上,大声的哭泣着。
知道了她的企图的金如玉脸上脸上露出自己都没觉察的温柔表情来,静静的蹲着,让她的泪水将背上的衣服全都浸透了。
好一会儿,叶君宜的哭声嘎然而止,将眼泪在金如玉的背上利落的擦了一把,抬起来,把头巾戴好,对金如玉道:“走吧。”
女人的脸可变得真快呀,金如玉愕然的蹲在地上望着她。
“走呀,快去看老夫人和两个孩子呀。”叶君宜有些不耐的先走出了屋子。
终于回过神来的金如玉赶紧慌乱的将刚才的行头又弄上身,他这一辈子,只有这个女人能把他弄得如此的狼狈不堪。
“嗯,”金如玉答道,“那次在地道里说的话大都是真的,不过,我在爷身边久了,再加上年纪慢慢大些了,自然就分得清这人世间的好歹了。后来,我又私下里去调查了当年我父母的死,发觉他们在离开郑王府时,是有着一笔为数不少的积蓄的,所以不可能会为了钱财缺乏而死。”
叶君宜接下来道:“而是因为他们帮沐王做过很多事,沐王怕他们泄密,所以杀人灭口,而你之所以幸免,是因为他正好要需要一批从小培养起来的死士。”
“你怎么知道?”金如玉惊奇的问。
叶君宜撇撇嘴:“老套的剧情,谁猜不到。”
聪明的金如玉这次一片茫然。
徐老夫人和两个孩子的现在呆的地方肯定不会太好,叶君宜心里是有准备的,可没想到的是,竟是这地方竟是差到了如此地步——金如玉带了她兜兜转转,进了一所宅院里,在里面被烧过的废墟上简单的搭着几间屋子,这分明是玉琪儿院外,叶君宜她们上次遇到虚耗的地方嘛。
还真是放心呀,竟也不怕还还漏网的虚耗或蛇,叶君宜在心里愎悱着。可让她更吃惊的还在后面,这屋子里根本就没住人,而是在最不起眼的一间小角屋里,金如玉抬起床板,掀开下面的地板,露出一个地洞来。
哦,这不是上次她们来的时候,人家拿来圈养莽蛇的地方吗?叶君宜的心里呻吟了一声,若不是在洞口听到一个珍怡稚嫩的声音唤了一声金叔叔,她还真不敢下去。
下得几级台阶,便是一颗昏暗的夜明珠照着一间古室,里面有一张床和小桌,徐老夫人拥着两个孙女坐在床上,上次在这里遇到的那个中年女人在旁侍立着。
看到叶君宜,两个孩子立即扑进了她怀里大声的哭泣着,徐老夫人与那个中年女人也免不了跟着掉泪。
“怎么把老夫人和孩子们放在这样的地方?”叶君宜抹着眼泪问金如玉。
金如玉无奈的道:“瑞王把老夫人和两位姑娘赶出来,一直是派了人跟在后面的,想来是想把与爷有关联的人一打尽,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些尾巴收拾了。这些日子要亲关注着爷的事,老夫人和姑娘们我头疼,不知安置到那里才合适。”
“皇、皇上呢?”叶君宜心存了一丝侥幸道,“他就真是不管这徐府的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