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下得极大,丝毫没有要小下来的感觉,出了门,青玉打了伞遮住叶君宜,扶她上了车。叶君宜瞧了一下雨,便道:“你且是也上来吧,这雨怪大的。”
青玉知她平日是不太讲究那些礼数的,倒也没有矫情,跟在她后面便上了车,坐在她的对面。待车行了,便出声问道:“夫人,昨夜之事此人说的话漏洞颇多,为何不将此人问上一番?还有那朵黑色的花......”
“他刚醒时,金护卫可是在?”叶君宜淡淡的问道。
“在的,他回金护卫的话与刚才说的基本无多少出入,”青玉道,“金护卫听了,也如夫人这般未说甚话,便走了。”
“哎!”叶君宜叹了一口气,道,“金护卫是何等人?他都不敢追问此人,我又岂来坏事。如我猜得不错,此人对爷应很是重要,不能有半点开罪的。他对此事既是有意隐瞒实情,只有慢慢的查来,现来追问他,便是在逼他,如此便是开罪他了。”
青玉听了,低头沉思了一下,抬起头来,却是转了话题:“夫人,刚有丫鬟来,尹姨娘、曾姨娘的奶母在早早便来了我们屋内候着,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哼,我没空去应酬她们。”叶君宜冷哼一声道,“待会你便是回了她们,侍寝的事,以前英姑姑如何安排的,现今也是如此。今晚是娄姨娘侍寝。”
“这,”青玉听了这话,一愣,“夫人,与原来一样的安排,那夫人你的日子呢?”
“爷有她们侍候就够了。”
“嗯?”青玉听了又是一愣,自己听错了吧?
“对了,昨夜的事查出没有?”叶君宜继续用淡淡的语气道,“那么快便是传了出去,还布下局,让爷误会,爷若是再冲动一些,我恐已是在黄泉路上了。”
“夫人多虑了,爷再怒也不是会伤夫人的。”青玉低声道,“昨夜的人都是盯死了的,就、就......”
“只有秋菊、春兰、娟秀有段时间无人盯,是么?”叶君宜苦笑一下。
“是,”青玉瞧了一下她的脸色,低下头回道,“秋菊出门去唤太医这段时日是一个在,春兰去抓药是一个去的,娟秀守在屋内也是独个人,其他的都是结了伴互相盯了。照理吧,秋菊、春兰做这些事,是可以唤了个二等的丫头或是门外的小厮即可,可她二人奇怪的是,都是独自一个去的。未吩咐下面的人,也未唤人同去。”
叶君宜听了,身子坐得笔直,半响未出声,青玉觉得奇怪,抬头一瞧,她苍白了脸,身子竟是慢慢的歪向了一边,青玉赶紧过去将她身子扶了一把,低声道:“事未查清,夫人休得伤心。”
叶君宜回过神来,强忍住快流出的眼泪,稳住身子,拍拍她的手,虚弱的道:“无事,我无事的。让人将她们跟紧了,这曾统领醒了事一定也会马上传出去,看是谁把消息递出去的,递给了谁。”
“是,夫人。”青玉坐回应了一声。
因着这雨极大,叶君宜早已吩咐了下去,今天管事们就不必一一的来回话了,如有大的事方是来正房回话。因而车也是将她载回了正屋。
“......其中多怪兽,水多怪鱼,多白玉.......”
她刚走上游廊,就听到一个悦耳的女声在朗读山海经。
“姐姐来了?”她心情变得愉快起来,几步跨进了屋子,果是白依依拿了书在给珍怡、静怡读。
“呵,这么快就回来了?”白依依笑着说,“妹妹现在可是个大忙人,总也不见个影。我一个住院里怪清静的,便想着来瞧瞧这两个小家伙。”
“今儿个下雨,就叫那些管事不用来一一回话了。”叶君宜笑呵呵的说着往里屋走,“姐姐先坐会,我且先去换一下衣衫。”
“好,你先去。”白依依从榻上站了起来。
叶君宜埋头拍着身上的水渍,走到白依依的身边时,她顿了一下身子,抬头笑道:“姐姐不仅美,也极香,嗯,这香淡淡的,却是极好闻。”
“不过是衣服熏了香料而已,”白依依有些腼腆的走开了几步,“妹妹若是喜欢这种味,待我回去问一下下人给熏的是那种香料,给你拿些过来用。”
“姐姐不用这忒麻烦了,”叶君宜边说着边进了里屋,“我是用不惯香料的。我那鼻子对这些劳什子有些过敏。”
白依依浅笑一下,又去逗弄两个孩子。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叶君宜便换了件家常的湖蓝长裙走了出来。二人还未来得及说上话,外面又有小丫鬟进来禀报,说是有几个管事来了,有事要回,白依依听了,便起身告辞。叶君宜见自己不得空,也不好留了,便只好又送了她出门去。
送走白依依,叶君宜半躺了榻上,丫鬟便带了几个管事的进来了,一个是管厨房的叫周嬷嬷。她先行禀道:“夫人,这番的大雨,庄户里的时鲜蔬菜都被大雨冲走了,这眼门下却是难以买到。”
叶君宜听了,皱了一下眉道:“这京城诺大,难不成一点时鲜蔬菜也买不到了吗?”
周嬷嬷回道:“有倒是有,就是少,价格比那平时里高出了不止一、二十倍。”
叶君宜想了一下,道,“我们府里又不是缺这点银钱,这番大的雨,菜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