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房出去,柏泠拿着备用钥匙,打开院子的门往那边小跑过去。
是一只小边牧。
不知道是几个月大,小眼睛黑溜溜的,在栅栏内侧的尾巴摇得欢实。
看见她之后开心地吐出粉色的小舌头。
“你怎么把自己卡住了呀?”柏泠蹲在地上问它。
想帮忙弄一下,又有点担心它有没有打过疫苗做驱虫。
她没熬过小边牧的歪头杀。
自我安慰了一遍有钱人家肯定做过了,实在不行还有系统包裹里的一堆愈意。
然后伸手轻轻扶住栅栏一边,帮它退了出去。
小边牧重获自由后开心地蹦了蹦,站在栅栏边,和她摇尾巴。
柏泠就这么和它对视了好一会。
还试图教它拍手。
过了三五分钟,一双手突然在视野里出现,揽住了小边牧的前腿,把它抱了起来。
愣了一下,柏泠顺着那双运动鞋的裤脚往上看过去。
“你回来了?”淩白抱着小边牧,带着熟稔的笑意问她
。
他呼出的热气在冰寒的空气里变成白雾,和他的出现一样,有些虚幻。
柏泠还蹲在地上,抬着头,表情是难得的疑惑。
真实得有些可爱,和平时那个淡然自信的她完全不同,但又有种别样的和谐感。
淩白轻笑出声,蹲下身,和她平视。
举了举小边牧被握在手里的一个小爪子。
“它叫阿柴,柴犬的柴。”
柏泠还没从淩白住在隔壁反应过来,又被绕了进去:“不是边牧吗,为什么要叫阿柴?”
淩白捏了捏小边牧的爪子,没有回答,反而和她解释起别的来。
“我从亲戚家搬出来了。”
“啊,”柏泠看向他身后的院子,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恭喜你?”
“谢谢。”淩白眼底带上点笑,低声问,“要不要进来坐坐?”
少年眼底是清凌凌的光,带着真诚的语气。
一向都是干干净净,不沾一丝尘土的气质,现在蹲在栅栏边,裤脚卷上花泥,低头向她发出邀请。
柏泠插在口袋里的手指不自觉蜷了一下。
避开了淩白的目光。
“不...不了吧。”
“我得回去作画。”
“啊,”淩白顿了顿,语气里没什么失望,好像早就料到会是这个回答一样,“那下次吧。”
“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他好像还想说什么,又没再开口。
只是注视着她,然后把小边牧的爪子朝柏泠那递了递。
轻轻捏了两下小边牧的粉色肉垫,柏泠站起身,对他挥挥手告别,快步走了回去。
越走越快,进院子的时候已经是小跑了。
走进花房,把门关起来,柏泠坐在椅子上,半天还没缓回神。
心跳扑通扑通地,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发凉的手指在花房里的恒温下,渐渐回暖。
她点开手机里的微信。
最上的消息栏底色比别的都要来的深一点,是置顶。
她不迟钝。
从游乐园的感知,到每天消息的日常,再到那两条长语音...
...淩白应该是有点喜欢她的。
那她喜欢他吗?
站起身,柏泠慢慢往花房左侧走,从玻璃窗口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淩白在院子里,正陪小边牧玩着抛接球的游戏。
扔出球后,他往右侧看过来——
柏泠唰地往窗户旁边一站,躲开。
心跳得猛烈。
她忍住不再往窗户看。
走回画架前,拿起铅笔,重新起稿。
画上的少年和边牧,眼底是如出一辙的赤诚。
一口气作完底稿,她把画纸用布遮住。
犹豫了一瞬,她又掀开,用手机拍了张照,发给对面。
这次的消息提示隔了几分钟才响起。
[淩白:画得很像,阿柴也很喜欢(图片)]
附上了小边牧的歪头卖萌照。
虽然小边牧很可爱,柏泠心里还是升起一丝小小的恼怒。
他不是每次都能看出来画的含义吗,为什么这次就看不出来?
还是看出来了却不想回复?
如果他喜欢她,为什么不说呢。
把布拉上,柏泠走进客厅。
正拿着幅练习稿准备等姐姐指导的苏皎皎蹦跶过来。
“姐姐,画...哎?!”
在柏泠面前停住,她疑惑地问:“是花房的温度太高了吗?姐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被莫名戳中心思的柏泠顿住脚步,拿过苏皎皎手里的画稿。
毫不留情地指出问题:“这里的色调不搭,这边的留白太少,这里的线条太杂,上次和你讲的内容是不是没有好好练?回去多练几遍,改好再来找我。”
向来都是被姐姐先夸再说的苏皎皎愣了一下,感觉是温室里的花朵突然经历了一场暴风雨。
看着姐姐上楼的背影,她觉得有哪好像不太对劲。
皱眉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