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欧阳靖平的心情更加复杂。
对于叶芷韵来说,死亡也许是最好的解脱。
有的人活着,还不如死了。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我知道了,让我好好冷静一下,我累了……”
温时九听言,立刻搀扶他进了里屋休息。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眼角都是湿漉漉的。
温时九替他盖好被子,才转身离去。
房门关上后,床上憔悴消瘦的男人才止不住的痛哭起来。
温时九在门外看到了傅云祁,鼻头忍不住一酸。
原来,至始至终,他都不曾离开。
“叔!”
温时
九立刻朝他奔去,然后紧紧地抱住他。
他看她眼圈红红的,有些心疼。
他大手温柔的抚摸她的脑袋,道:“还好吗?”
“还好……总算是说通了一点,希望妈妈在天之灵能够看到这一切。我真的……真的很讨厌纪晴,可我又不想爸爸太执着,欧阳璟太痛苦,我希望她们一家人和睦。我说我放下了,可我还是打从心底厌恶她,痛恨她。”
“她对妈妈下过手,对我、对你都下过狠手,还有若若……不知道妈妈会不会怪我,没有为她报仇。”
“不会的,妈在天上看着,会为
你感到骄傲的。有时候,放下比拿起难多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让很多男人都自愧不如,我家时九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他不断安抚着她的情绪,声音如晓月清风般柔和,徐徐的萦绕耳畔,似乎有特殊的魔力。
“真的吗……你是不是又在唬我?”
她嘟囔着嘴。
傅云祁宠溺的敲了敲她的鼻子,道:“回去吧,夜深了,容易着凉。”
温时九点点头,而狐狸也住在听雨轩的客房。
本来欧阳家又给他准备,但他觉得一个人住不自在,就搬过来了。
这个夜晚,她睡得有
些不踏实。
她竟然梦到妈妈血淋漓的站在床头,质问她为什么不替她报仇,不亲手杀了纪晴。
说她不孝,说她不配为人子女。
那一声声戾气的诘问,敲打心弦。
她冷汗淋漓,噩梦不醒。
一旁的傅云祁感受到,心脏狠狠一颤。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都是豆大的汗珠。
他叫了几遍她的名字,她都没有反应,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的身体,冰的吓人。
“时九!”
“明月,让狐狸过来。”
“是。”
狐狸匆匆过来,看完症状后道:“这是梦魇,也可以
叫鬼压床。”
他弄了一点清水拍在了温时九的脑袋上,让傅云祁继续叫着她的名字,强行唤醒。
温时九醒来后,第一反应是看看床头,没有血淋漓的影子。
“你还好吗?”
“嫂子,我去给你弄点安神的药来,你晚上睡得可能会好一点。”
“叔……我,我做噩梦了。”
“我知道你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妈妈在质问我……问我为什么不杀了纪晴……”
“你会杀了她吗?”
“我不敢……我也不想……我不想杀人,我可以不原谅,但我做不到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