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仿佛是颠覆了陈国义所有的认知, 他茫然的呆站在主卧的门口,傻傻的看着屋内被他视为唯一的亲人, 也是小时候唯一真心对他好的家人, 以一种几乎残忍的方式将他们共同的母亲杀害。
那只是一个看起来无比寻常的女孩,正应该处于最懵懂的年纪,此时却手握凶器, 浑身是血的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恶魔。
终于女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抬起头看向了门口。
四目交接的同时,陈国义后退了一步,然后摔倒在了地上, 他甚至没有爬起来, 而是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喃喃道:“……难道这才是真相吗?”
这对陈国义的打击太大了。
一直以来的认知都被瞬间推翻, 从小到大他认为唯一对他好, 并且关心他爱他的姐姐,却是真正杀害了他母亲的凶手吗?
沈默言没说话,他看着屋内的女孩。
奇怪的是女孩并没有什么动作, 她的表情处于一种极为茫然的状态, 虽然看似四目交接,可她却好像并没有看他们一般,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
过了一会, 原本跑去厨房的男人又跑了回来, 但这一次他手里多了一把菜刀, 相比之下女孩手里的小刀就仿佛玩具一般。
有一个共同点是, 他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剧情突然就写实化了,比起灵异片更像是刑侦悬疑片,许臻一下子觉得好多了,他尽可能的试图忘了刚才这女孩就在浴室里出现过的事,只把这当成是个普通凶杀现场。
原本双目无神的女孩自男人回来之后立刻有了反应,她先是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便大声尖叫起来。
她一边叫一边拿着刀向后退着,像是惧怕至极。
“贱人!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手里有了那么大一把菜刀,这让男人有了不少底气,他顿时又恢复了之前凶狠的口气。
他看向床上已经彻底凉透了的女人尸体只觉得汗毛直立,毫无章法的一刀刀让整个床铺都溅满了血,这女人现在恐怕身体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流的血了。
一想到这是一个小女孩做的,只会让人觉得诡异和恶心。
许臻听了男人的话,便将目光放到了女孩没有握刀的左手上,她的手里显然握着什么,因为手掌不如成年人一般大,哪怕她握的再紧,里面的东西也还是露出了端倪。
是那颗翡翠珠。
许臻立刻就把现场发生的事串了起来,虽说不能保证百分百正确,但是恐怕也差不离。
“这是在搞活祭。”既然这两个人都看不见他们,许臻就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每一件宝物想要启用它们都需要一定的步骤,如果这对夫妻真的知道这是个什么的话,那么就不会有错了。”
仅仅只是活祭两个字,沈默言便已经意识到许臻想要说什么了。
“他们打算把自己的女儿当做活祭品?”
沈默言还记得当时女孩向他描述过的情况,在女孩的说法中,她的父母都不想要她和弟弟的抚养权,为此甚至争执过好几次。
假如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好解释了。
他们想要将女儿当做活祭品杀害,却不料事情的发展偏离了他们的预计,被惊慌中的女儿夺走了凶器进行反击。
这个女人被杀害了,而反应更快的男人则是逃走了,但他不愿意放弃那宝物,便跑进了厨房找了一把菜刀。
想起这起事件的最终结果,以及当时在厕所看到的女孩尸体的模样,沈默言多少猜测到了接下来的发展。
慌乱挣扎中夺走了凶器并且刺伤一人已经属于侥幸,女孩并不是真的有意杀人,她只是情急之下被刺激到失去了神智,而等她回过神来,再遇上手持凶器的成年人,又怎么会是对手。
“所以那恶灵是想要让我们看完所有的过程吗?”许臻皱着眉问道。
在场没有人喜欢血腥,他自然也不喜欢这种旁观一遍凶杀现场的流程。
屋子就那么大,随着男人的逼近女孩很快就被逼到了床的角落,哪怕她身上此时布满鲜血,手持凶器,可此时的她却俨然是一个受害者,任谁都能看的出她的恐惧与无助。
这是一个挺无奈的情况。
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这一幕是早就已经发生过了的,无论是女孩还是这个男人,亦或是在床上死不瞑目的那个女人,他们都早就已经死了。
现在的这个只是如同影片一样,虚构出来的场景。
可就算是这样,在如此身临其境的情况下,看着一个女孩无助的任人宰割的模样,明知道她的下场还袖手旁观,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耐的。
特别是有同理心的人。
许臻当下就看不下去了,这主卧他们一开始就不能进去,原本的布置派不上用场,他四下环顾,找到一把倚靠在墙角的长柄伞。
屋内那男人嘴里还在说着咒骂威胁的话,他显然对女孩手里的小刀也有所忌惮,试图想要用语言去威吓她,让她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和他对抗的,让她主动放下刀,并哄骗她假如她这么做,他还可以考虑放她一命。
“你以为我和这死女人为什么要离婚?不就是没有钱吗!这女人怕死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