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言和许臻都注意到了他这一变化,也明白不光是他们保留着清醒的意识,就连陈国义也是清醒着的。
这意味着沈默言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恶灵的确是想要让陈国义重新经历一次童年的噩梦。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也亏陈国义能一眼认出缩水了的他们,只不过看他现在这样子,认不出来有可能反而会更好一点。
“什么怎么在这里?”回答他的是女孩,“昨天不是说好了我同学会来家里过夜嘛!”
无论陈国义怎么回忆,他的记忆里都没有这么一段。
就算他老糊涂,他也不至于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或许是在这个空间变回了小时候的样子,就连身体也好像变得灵活了,在知道这有可能不是梦境也不是什么重生之后,他干脆越过女孩冲着这两个唯一了解情况的人道:“大师!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他也不怕身边的女孩听到觉得奇怪,因为他已经认定了这个一切都是假的了。
“什么大师啊?阿义你好奇怪啊。”
女孩完全就在状况之外,她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犯傻的弟弟,随后向沈默言他们道:“阿义有可能是最近电视看多了,最近电视上不是在放西游记嘛,阿义可喜欢看了。”
“对了,正好四个人,要不要来玩飞行棋呀?”
女孩说着翻出了藏在抽屉里的飞行棋盒子。
陈国义震惊的看着另外两人竟然就真的在地上盘腿坐下,一副打算下棋的模样。
“有什么喝的吗?”
“啊,对!我去给你们倒果汁!”女孩把棋盒放在地上让他们摆,自己转身跑去了客厅,“我马上回来!”
因为外面父母在吵架,她离开前也没忘记把门带上。
门再次关上之后,这并不算宽敞的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陈国义这才意识到他们这算是把女孩给支开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慢吞吞的跟着席地而坐,毕竟大师都这么淡定,那应该问题不怎么严重吧?
虽然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遇到事情还没有年轻人淡定,可这害怕的也不是只有他,就连大师的儿子都怕的牵着大师,他这种没见识过这种灵异事件的普通人害怕害怕也不丢人!
“大师,我们这接下来怎么办啊?”陈国义满怀希望的盯着许臻,希望能有个让他心安的答复。
这人活的越久,就越是有更多的东西留念,也就越怕死,孑然一身就罢了,可陈国义还有儿子有孙子,和自己携手共度一生的老伴也健在,所以他不想死,也不能死在这。
“这里应该是你的记忆,你还记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沈默言问道。
陈国义一惊:“你怎么知道是我的记忆?”
“难道不是?”
“是我的记忆倒是没错……”陈国义只当是这些奇能异士有自己一套方法能知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可那个时候我还太小了,记得不是很清楚……比起这个!我们还是应该先找办法离开这里吧?”
“恐怕暂时是离不开这里了。”许臻道,“事情和我们预想的有些出入,这只恶灵拥有独自建立一个空间的能力,只要身处在它构建的世界,我们就没有办法轻易出去。”
“那、那怎么办?”
“你的家中有哪位是怀着怨恨逝去的吗?”
沈默言的问题令陈国义突然说不出话了,他见大师也在等他的回答,挣扎了半响,才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很多……”
陈国义明白,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多做隐瞒,对于离开这里有帮助的情报应该全数提供给能帮助他们离开的人,假如他现在还坐在医院的病床上,那恐怕陈国义是绝对不会轻易说出那些不愿被他回忆起来的过往的。
“说记得不是很清楚是骗人的,小时候的记忆确实很多都模糊不清了,但唯独这三天的记忆,我记得特别清楚。”陈国义的目光落在墙上泛黄的挂历上,“这是距离我生日的前一个礼拜,而在这一个礼拜中,我遇到了我这一生最糟糕的事情。”
沈默言曾经从女孩那里听到过一个版本的故事,同时他也将这个故事讲述给许臻听过,他们都对这个故事有了一个心理准备,以至于当这一次听到时,他们都没有表现出有多震惊。
只不过陈国义的描述,和女孩有些微的偏差。
准确来说,是女孩的描述出现了一些问题。
当两边的说法无法统一的时候,最好的说法当然是寻找新的证据证明哪一边才更加接近真相,可是当这两个人是陈国义以及那女鬼女孩时,毫无疑问,更正确的是前者。
为什么?
因为经过了这几十年的洗礼,以弟弟为执念的鬼魂早就失去了绝大部分的记忆,她能记下的只有令她印象极为深刻的事情,她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早已忘记了,唯一记得的只有弟弟的名字。
活人与鬼魂的记忆点是不一样的。
可以说陈国义的描述丰富了女孩曾经的陈述,并且修正了一些曾经她的说辞中模糊的点,让整个事件变得完整了起来。
比如女孩曾说当时弟弟并不在家,可实际上陈国义当时是在家里的,只不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