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得花多长时间才能遛完啊?”
闻明摇头:“不,我可以多准备几条绳索,一次多遛几只,它们现在都还小,一次好几只也能控制得住。就得趁着它们现在还小的时候让它们习惯咱们这些人。”
说话间庄颜已经看到了木质狗窝里的狗狗。
它们要么是纯黑色的要么是灰扑扑的,每一只的眼睛都是乌溜溜圆滚滚的,乖乖地趴在狗窝里挤成一团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见到有人进来,立刻抬起脑袋去看,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就很可爱。
闻明伸手去摸狗狗的脑袋,那几只狗狗也都乖乖地给他摸,完全不反抗。
有两只被摸的喉咙里还发出舒服的呜呜声。
“我都跟石头哥说好了,过几天他带我下山去买羊和牛,最少弄一公一母,回来以后找合适的时间配了种,以后咱们这里也就啥牲口都不缺啦。”
闻昭又语气很自然地说道:“牛要想办法多弄几头,咱们开荒的那一大片地需要耕牛出力的。”
闻明点点头。
两个人就顺势说起了开荒耕地、还有来年的种子、还有他们从家里带来的菜种,连需要用的农具种类和数量都聊上了。
乍一听还以为是两个经验丰富的积年老农。
庄颜在一旁听得直眨眼睛,又想笑、又觉得有点莫名的心酸。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那个会做豆腐的闻家婶婶。
现在是秋天了,要种菜什么的也已经有些来不及,因此大家都是去山里头看看有什么能吃的,不管是野物还是野菜全都弄回来,但山寨里现在人口多,需要的量也很大。
这位被大家亲切地称为五婶的闻家婶婶做的豆腐就帮了大忙了,每天她都要做上好几板豆腐出来,给整个山寨的人添一道菜。
幸好他们来的时候带的豆子够多。
五婶是个偏瘦又有点矮的女人,用头巾包着长发,笑起来的时候又文静又温柔。
见到闻昭和庄颜两人,她就先笑了笑:“阿昭,颜丫头。”
庄颜也笑着冲对方点头打招呼:“五婶,忙完要回家了啊?”
“嗯。”对方随意地将鬓发往耳后挽了挽,“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庄颜没有说话,看向闻昭。
他微笑着回答说:“五婶婶,我们打算去六爷爷家看看,听说他老人家的小孙子这两天染上了风寒。”
“那你们去吧,眼看着就要到正午了,我得赶紧回去下厨房搭把手去。家里人口多,你嫂子一个人忙不过来。”
目送五婶的身影擦肩而过快步朝着家里去了。
庄颜和闻昭又继续往六爷爷家走去。
就像闻昭说的,早上的时候三伯就跟他说了,六爷爷家里那个四岁的小孙子胎里带来的弱症,打从生下来身子骨就不太好,常常吃药。
最近山里头天气转凉,他就染上了风寒,早早地就开方子抓了药,但别人两三天就好的症候,他吃了药也要七八天才能好。
闻昭的腿已经好多了,他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就想过来看看。
他这两天老说自己好了,想不用轮椅站起来自己走,大夫说不听,庄颜只好发现他要出门就跟着他一起,看管着不允许他用伤腿走动。
走到六爷爷家门外的时候,突然听到不知道谁在用柳靡靡吹着小调。
曲调宁静而又悠扬。
让人脑中联想到田埂上骑牛回家的牧童、袅袅炊烟升起,家中主妇扬声叫孩子回家吃饭的画面。
庄颜笑起来,低头一看,闻昭的唇角也是上扬的。
两个人安静地听了一会儿,六爷爷家恰好有人推门出来,见到两个人连忙扬声打招呼:“阿昭,颜丫头来了,怎么不进屋?”
六爷爷家可是一大家子十几口人。
六爷爷家兄弟三个也都生了孩子,最大的那个儿子连孙子都有了,也就是说,六爷爷已经做曾祖父啦。
这次生病的是六爷爷家的小儿子的儿子,今年才四岁。
这孩子从小到大经常吃药,他娘亲便不怎么让他出门去,瘦小又苍白,闻昭和庄颜进屋的时候,他正在闹着不肯吃药。
这小男孩也是闻昭的小堂弟,名字叫闻旭,他娘虽然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身子骨打小不好,但她的性子倒是十分爽利,往往都是未语人先笑,在族里人缘好得很。
听见闻昭来了,她立刻端着药碗大声笑说:“旭哥儿,你昭哥来了,你还嫌苦不肯吃药,是不是要让昭哥哥笑话你啊?”
被父亲抱在怀里的闻旭听见他娘亲的话,赶紧挣扎着坐起来往外看,见到坐着轮椅的闻昭被推进屋子里,他惊呆了:“昭、昭昭哥哥!”
然后一点血色也没有的脸蛋上就泛起了红晕,他扭头就要往父亲怀里藏,发现怀里藏不住就往他身后躲。
“旭哥儿你干嘛呢!”端着药碗的妇人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儿子躲来躲去忙个不停。
她转头笑着说道:“阿昭啊,我们家旭哥儿从小听他爷爷说你在战场上的故事长大的。”她语气感慨地说道,“他开始记事的时候,正是你南征北战,到处打胜仗的那一两年,家里头提到你在战场上的事都高兴的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