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微微侧过头来看着她, 他眨了一下眼睛:“姐姐你在说什么?”
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庄颜和家里的摄像机见证过他的演技有多出神入化,要什么角色什么状态说来就来, 瞬间就能入戏出戏行云流水一般流畅的那种。
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表露出来或者是主动说明, 庄颜根本无法分辨他是不是在演戏。
就像现在。
他不肯承认, 她就拿他没什么办法。
她知道他的身手很好,不仅仅是因为看过他的现场武打戏,知道他可能在秀洲班学的武生,住在一起很多时候也能看得出来的。
小羊是努力了几十秒钟还是没能稳住身体才倒下去的,她都能反应过来, 叫系统帮忙把人接住了。闻昭没有道理反应不及, 在小羊倒下之前推她一把让她稳住他绝对做得到。
可他没有这样做, 只是冷眼旁观。
庄颜知道小羊喜欢秀洲班可能会让他不舒服, 心里过不去, 可是这点不舒服, 足以让他对一个人的生死了袖手旁观吗?
“你手背上擦伤了, 身上是不是也有撞到哪里?我们先去医院开点药再回家吧?”
庄颜回过神来,看到闻昭关心的眼神,他的表情也是满满的关怀。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他慢慢地摇了摇头。
回到家里, 推开门的一瞬间,满室盈香。
餐桌的花瓶里被闻昭换上了两枝香水百合, 翠绿的长叶托着洁白的花朵, 静谧而又优雅。
庄颜头一次没有跟闻昭说话, 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办——关于秀洲班的事情他什么都不肯说,根本无从下手。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闻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姐姐,你换好衣服了吗?我去楼下的药店里买了医用碘伏和红花油,你把伤口清洗一下包扎起来吧,撞到的地方也要揉开,否则明天淤青会很严重的。”
庄颜起身,打开卧室的房门,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还是如常的微微笑着,举了举手里的医药箱:“你自己清洗不方便,那我帮你?”
庄颜被他拉出去坐在沙发上,他一只手托着她的右手掌心,轻轻地给她吹了吹手背上的大片擦伤:“可能会有点疼。”
然后把沾了碘伏的棉签按在了她的伤口上。
他眼眸低垂专注地处理着她并不严重的擦伤,连呼吸都变得轻缓许多,动作很轻柔、充满了耐心。
庄颜看着他头顶那两个若隐若现的两个发旋儿,她轻声地问道:“昭昭,之前那个房东陈阿姨的前夫找到她,也是你做的对不对?否则你不会那么快换房子的是不是?就因为她说不认父母的孩子畜生不如吗?”
闻昭的动作仍然很稳,语气也是平稳而又淡定的,只带着一点点惊讶:“陈阿姨的前夫找到她?两个人吵架了吗?吵得很厉害?姐姐你怎么知道的?”他甚至轻笑了一声,“那很好啊,那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姐姐不知道看了她多少白眼,还被她冷嘲热讽,我还劝你忍耐了。她跟前夫吵架肯定也会生气,姐姐知道了是不是觉得有点解气?”
庄颜使劲摇了摇头。
因为动作太大,闻昭不得不稍微加重了力道握住她的手。
“昭昭,不爱听的话当做耳旁风就好,我早就已经忘了那天吃饭的时候她说过什么了。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你为什么要去在意?为什么要报复陈阿姨、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小羊摔下悬崖?如果你的生活里没有阳光没有鲜花,只记着那些不好听的话、难过的事情,你会活得特别累的。忘掉那些让你不愉快的事情,记住开心的、以后也都去做一些会让你开心的事情,好不好?”
闻昭轻轻地将她的手包扎起来,然后叮嘱了一句:“这两天不要沾水了,等伤口结痂。”然后他抬起头,眼睛像是点缀着星子的夜空,明亮,而又黑暗,“跟姐姐住在一起我就很开心啊。难道姐姐要赶我走吗?”
庄颜一下子就泄了气,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她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能做。
她只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闻昭的身上,恨不得在他身上安装一个二十四小时监听系统。
这一次闻昭只是被她发现了对小羊的意外袖手旁观,冷漠不犯法。可庄颜不能确定再让她们接触下去,闻昭会不会找机会对小羊下手。
她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让经纪人给她换了助理。
这一次是一个幽默风趣的中年男人,情商非常高,对情绪的敏感度高地吓人。庄颜在他说话的时候稍微露出一点异样就能被他察觉到,她说话的时候但凡语气有一点疑惑,他立刻就能感觉到给她解释。
而且这个名叫阿辉的助理唯二的爱好就是看书、交朋友。
总之最大可能地杜绝了会招惹的闻昭的可能性。
接下来庄颜就更加努力、使出浑身解数倾尽全力地去对闻昭好,希望他感受到更多的温暖、人生中能够有更多的善意。
她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闻昭的身上,微博账号里除了转发别人艾特她的工作内容之外,其它全部都是关于闻昭的内容。
她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