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想着,抱着小裴盛站了起来,“以后都和妈妈在一起,好不好?”
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嫁人,养个儿子,还是这么萌的小正太,不知道有多好。
然后从法律角度说,裴珏平盖的大瓦房,她和裴盛都是有份的,如果裴家好好对裴盛,她觉得拿回来亏心,但现在这样的情况,绝对不能便宜了裴家。
而裴盛听苏桐这么说,立刻伸手抱住了她的脖子,用力的点了点头,“嗯!”
不过下一秒裴盛就松开了手,想要从苏桐身上溜下来。
苏桐连忙抱住他,免得他摔倒了,“怎么了?”
裴盛眼睛亮晶晶的,“怕妈妈累,我自己能走的。”
苏桐的心又一次的化了,而且这次化成了糖水。
不过虽然恨不得抱着小裴盛到地老天荒,但她的体力确实不允许她这么做,于是苏桐牵着对方的小手,朝着人声鼎沸的方向走了过去。
裴老太身段富态,此刻正坐在晒谷场的地上,哀嚎着自己的小孙子不见了。
可她嚎了半天,豆眼里却一滴眼泪都没流出来。
如果不是有夜色的掩盖,甚至能看到她嘴角有隐隐的笑意。
终于摆脱了那个要账鬼了!
她小儿子早就该结婚了,可女方家见她大儿子盖了房子娶媳妇,非要小儿子也有一样的房子才行。
那房子是裴珏平自己花钱盖起来的,她小儿子哪有那个本事。
想让裴珏平拿钱给盖,可他却知道了他不是他们亲生的事儿,因此说什么也不肯。
真是白养了他!
啧,好在裴珏平命短,找的媳妇也不顶事,再处理了裴盛,房子就名正言顺的成了她的,小儿子的媳妇娶回来,自己到时候也就能享媳妇福了。
在这样的想法下,她那哀嚎的声音几乎变成了狂笑。
周围不少的村民在围着她看热闹,毕竟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可能去的地方太多了,要是一不小心钻进了林子里,别说小孩子了,大人都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但也有好心人在四下找人,甚至还组织了壮汉打算进山去。
就在乱成了一锅粥的时候,苏桐牵着裴盛出现在了裴
老太的面前。
裴老太见到裴盛吓了一跳,一句“你怎么没死”差点脱口而出。
好在她及时住了口,然后接着哭,“你这个扫把精跑到哪里去了,你看把我给急的,你要是走丢了,我怎么对得起你那死去的爹啊!”
哭完就上手要去抓裴盛。
今儿弄不死这小兔崽子,以后早晚有机会的。
可她这一把却捞空了,裴盛躲到了苏桐的身后去,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裴老太,而且浑身上下都写着抗拒。
裴老太这才注意到苏桐,她的扫帚眉立刻竖了起来,倒打一耙的开口,“我说我的乖孙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这个丧门星给拐跑了,你这个挨千刀的,克死了我儿子还不够,还想害死我孙子啊!”
苏桐并不怕泼妇的胡搅蛮缠,虽然又耗时间又耗力,但她就热爱打脸。
只可惜现在她的体力不允许,而且裴盛也没法明确的指出裴老太想要害死他,所以她只能速战速决,先示弱把自己和裴盛捞出来,再图后策。
于是苏桐干脆的一把将裴盛身上的衣服撕烂,露出了他身上的青青紫紫来。
月光银亮,裴盛的皮肤本来白皙的很,这么一照之下,看起来愈发严重。
周围顿时“轰”的一声,爆发出种种议论来,“我的天啊,这怎么下的手啊。”
“这也太狠心了,才这么点儿的孩子,怎么能打成这样?”
“这是亲奶奶么?亏孩子他爹还留下那么大的房子,不然没准比这还狠。”
苏桐听了这话,整个人好像支撑不住了一样的倒在了地上,直接哭了起来,“裴盛他才三岁啊,裴大娘,有什么事儿你教他,你和他说,你怎么能这样啊!”
她没拿裴珏平已经去世的事儿来做筏子,怕裴盛听了难受。
可裴老太看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又听了苏桐的哭诉,却根本没当一回事儿,也不反驳的豆眼一瞪,“我自己的亲孙子,我打怎么了,我打死别人都管不着。”
这个时代的人,确实有孩子不听话可以随便打的想法。
不然苏桐怎么会被打的那么厉害?
不过没人替她出头,其实也有另外的原因——以前的那个小姑娘总是替家里说好话,俗话说良言劝不了
该死的鬼,时间长了自然就没人管她了。
但就算打孩子正常,谁也没有狠心到要把孩子打死的程度,尤其还是这么小的孩子,所以有人听不下去了,“还说儿媳妇带不好孩子,我看你是怕儿媳妇把孩子带的太好。”
“就是,让小儿子住进新房,却把孩子留在老房子,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呢。”
“我看她巴不得裴珏平死了呢,以为我们不记得呢,她以前就是这么打裴珏平的。”
“心肠真是太毒了!”
裴老太立刻反唇相讥,“关他妈你们什么事儿,回家关门管好自己爷们,别让他们出去偷娘们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