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后,作为德文郡公爵的女伴,利文公爵夫人也迫不及待地上前致意。并热情邀请塞希利娅前往圣彼得堡,领略茫茫冰原的浩瀚之美。
这位俄国沙皇最优秀的国务夫人,总是能从她想讨好的任何人身上榨取情报。跟她说话时,塞希利娅就不免要多谨慎一些了。
何况利文公爵夫人不仅是俄国宫廷的风云人物,还是玛利亚皇太后一手抚育的教女,可谓是两代沙皇亲信中的亲信。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态度也正好说明了沙皇对萨塞克斯宫的态度。
鉴于此,埃斯特子爵和塞希利娅也不得不对她的热情报以同等的回应。
幸好威廉勋爵及时带着叔叔约翰·罗素上前问候,才将塞希利娅从利文公爵夫人的热情中解救出来。
确定所有的客人都抵达之后,塞希利娅才和舅舅转身进入了客厅。
在这里,穿着珍珠白礼裙、头戴小苍兰花环的塞希利娅,再一次成了众星捧月的焦点。
她的女伴艾米丽小姐和夏洛特小姐,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
而包括马奇伯爵和威廉勋爵在内,所有联合王国高贵门第的继承人们,都纷纷簇拥着她。
连卡尔王子都带着和她不怎么对付的兄长路德维希王子,来为她送上了生日祝福。
不得不说,后者眼中的不情愿,看上去依旧令人生厌。
国王和王后虽然不便出席,却也差遣国王的儿子之一,菲茨克拉伦斯牧师前来,送上了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一枚嵌满了蓝宝石的王室家庭胸针。
如果说当初塞希利娅获得乔治四世国王的家庭勋章时,贵族圈中还存在些许非议。那么现在这枚当着众人的面授予的胸针,就被视为理所应当且实至名归的了。
在英国,埃斯特子爵和特兰顿小姐具有接近王室成员的特殊地位,这已经是伦敦的贵族们公认的事实了。
一番寒暄过后,萨塞克斯公爵和塞希利娅带领众人步入了宫殿的1号宴会厅。埃斯特子爵和奥古斯塔夫人也紧随其后。
这间门自宫殿落成后就从未启用过的华丽厅堂,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十三道精致的法式餐点和七道美味的意大利菜肴被依次奉上。
管弦乐队也适时演奏起了美妙的乐声。
不是大家习以为常的,出自亨德尔的恢宏乐章。而是由巴黎名噪一时的青年音乐家——李斯特先生,特别献给女伯爵的小夜曲。
描金的天花板,以及餐桌上随处可见的精美银器,则在毫不费力地彰显着主人的财力。
相比之下,就连全套的萨克森瓷器,都没那么引人瞩目了。
由于采用英式排座法,萨塞克斯公爵和塞希利娅就被分隔在了长桌的两端。而塞希利娅的右手边的座位,则被分配给了帕默斯顿勋爵。
也正是这种近距离的观摩,使塞希利娅一下子就明白了,泰晤士报为什么会用“丘比特先生”来作为帕默斯顿的代称。
他的确拥有一副外交家的相貌。
风流和轻佻,似乎天然就是造来形容他的词汇。
漂亮的金棕色鬓发,使他轻易就能俘获旁人的好感。明亮而锐利的眼神,又让他像极了攫取猎物的雄鹰。
而他精于算计的头脑,以及富有煽动性的言语,也的确担得起被奥尔马克俱乐部的三位女主人同时钟情的殊荣。
即便是塞希利娅,也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一声。
当然,这种叹息并非出于对对方容貌的赞美。
毕竟在上流社会,美貌并非是什么稀缺的资源。要知道,连此刻站在他们身后侍餐的一干男仆,都是超乎寻常的英俊。
而在于帕默斯顿的容貌和性情,与在场某位小姐的相似之处。
当他们不同时出现于人前时,这种微妙的相似并不会让人瞩目。
但对塞希利娅来说,这样的相似却是一眼就能看穿的。毕竟她和那位小姐的关系实在过于亲密了。
帕默斯顿倒并未察觉塞希利娅心中的涟漪。他的眼神正审视着远处的利文公爵夫人以及……她身边的泽维尔·卡文迪许先生。
看样子,泽维尔先生正和这位俄国来的女外交家相谈甚欢。
注意到塞希利娅探究的目光后,他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并半真半假地对着塞希利娅抱怨道,“有时候,我真是嫉妒我们这位迷人的泽维尔先生。您说,有几位女士,能真正抗拒他的魅力呢?”
塞希利娅闻言只是但笑不语。
要说对自己容貌的自信,在整个联合王国,恐怕没有哪个男人能超越帕默斯顿。
这个纳西索斯式的美男子,不知道又在酝酿着什么诡计。
在帕默斯顿的连番抱怨下,塞希利娅才缓缓开口,“您未免太妄自菲薄了。”
她没什么诚意地安慰道,“在我看来,您的魅力决计是不比在场的任何人逊色的。”
“可我的眼中早已失却了青春的活力,我的身躯也已经老迈。”帕默斯顿摇着头故作叹息。
看看眼前年富力强的帕默斯顿,再看看另一旁真正老迈的塔列朗和威灵顿。塞希利娅一时间门有些无语。
“我认为您应当明白,阁下。适当的诚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