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顿公爵更具灵活性的领导人出现,保守主义终究还是会恢复元气。
而越是在艰难时刻,越义无反顾的帮助,才会显得越难能可贵。
出生卡文迪许家族的他,天然和辉格党有着密不可分的政治联系。
而考虑到自己的未来,由自己慷慨的女赞助人出面,对危机中的托利党施以援手的话。他们二人各方面的政治利益,就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证了。
毕竟他可不想通过在下议院苦熬二十年,来换取进入内阁的资历。
“最好伦敦德里侯爵是真的被我所打动,愿意帮助罗伯特爵士重塑政党,否则后者的崇拜,看上去可是在迅速贬值的。”塞希利娅言辞犀利地拆穿了代理人的话术。
想到塞希利娅开出的筹码,泽维尔也不禁赞叹,“库茨银行20万磅用于修整锡厄姆港口的贷款,每年只收取3%的利息……要我说,您简直慷慨得如同在做慈善了。”
自从和卡斯尔雷子爵就伦敦德里家族的港口修建事宜讨论过一番后,塞希利娅就对这种大家族的巨额投资项目留了心。
果不其然,被她找到了攻略伦敦德里家族的突破口。
在投入了20万磅装修府邸,又投入了40万磅修筑运河后,即使强盛如伦敦德里家族,也未免会在现金流上感受到压力。
偏偏这时候,伦敦德里家族最繁华的锡厄姆港口,又因为年久失修而陷入停顿……也难怪侯爵夫人会和继子团结一心,试图将塞希利娅以及她的财富迎娶回去。
虽然没法满足他们想要缔结婚姻的愿望,不过已经在库茨银行占据话语权的塞希利娅,选择了一种更为直接的注资方式。
当然,作为说服合伙人梅隆夫人答应注资的有利条件,塞希利娅答应会帮她介绍王室公主们,作为库茨银行的新客户。
毕竟虽然议会对公主们吝啬无比,但爱女心切的乔治三世和夏洛特王后,可是几乎都将私产留给了几个女儿。
而没有后嗣的奥古斯塔公主和玛丽公主公主,也不介意对她们多有陪伴的塞希利娅所提出的小小请求。并在巴林银行之外,为自己增加一个新的备选银行。
至于梅隆夫人。如果能一步一步,将库茨银行转型为专为王室打理私产的固定银行的话,她就几乎不必发愁在上流社会的客户资源了。
毕竟“王室御用”这个动听名头,在贵族社会可是有着非同一般的诱惑力的。
当然,这一切计划的顺利进行,也免不了卡斯尔雷子爵对父亲施加的影响力。
想到这里,泽维尔又状似无意地开了口,“话说回来,卡斯尔雷子爵对您的痴情,真是让我这个局外人都不免心生触动。您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闻言,塞希利娅只是轻轻瞥了自己的代理人一眼,“即使是您这样眼中只有利益的野心家,也不能完全否认,对方在这其中多少掺杂了一些私人情感吧。”
“您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的眼中,明明都是特兰顿小姐。”泽维尔状似受伤地控诉道。
接着,他又话锋一转,“作为代理人,我需要将您的情感因素以及未来可能的婚姻状况,充分考虑进我们的合作计划中。好及时调整我在政治上对伦敦德里家族的态度。”
说话间,泽维尔俊美的脸上,满是大义凛然的公允。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你将子爵请来,让我进一步考虑自己的情感因素吧。”塞希利娅对着自己的代理人下达了任务。
于是作为完美绅士的泽维尔先生,只好认命地穿过人群,将特兰顿小姐的意愿转达给了卡斯尔雷子爵。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回到了格雷伯爵身边,和他一起继续为辉格党人的竞选事业游说选票。
“你今晚似乎格外忙碌啊!泽维尔。”格雷伯爵噙着微笑,注视这个未成年的政治新星。
尽管一开始因对方的年龄而有所迟疑。但年迈且精力不济的他,在德文郡公爵的大力推荐下,还是选中了这个出身卡文迪许家族的青年,来充当自己临时的竞选助手。
而泽维尔则以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表情,回应了党魁对自己的试探,“您着眼的,是辉格党眼前的胜利。而我关心的,则是辉格党的未来。说到底,我们所要捍卫的,不都是同一个政党吗?”
精神病人之所以令人惧怕,就是因为他们的行为失序而不可控。
放任一群托利党人完全失序的话,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铤而走险,重现当年拥立“王位觊觎者”的叛乱呢?
说来十分讽刺。一个理智,且能凝聚托利党人的新托利党领袖,竟然是目前的辉格党所需要的。
只能说英国的政治,就是一种平衡的艺术。
以民众要求改革的呼声而言,不论格雷伯爵还是泽维尔都心知肚明。一旦辉格党人赢得大选,接下来的他们,就不可避免要接下议会改革的任务。
到那时,现在支持他们的,以里士满公爵为首的托利极端分子就会弃他们而去。
而为了避免辉格党右.派也在接下来的改革中,从政党中分离出去,来自外部的威胁和制衡,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毕竟在面对来自外部的压力时,除非动摇了核心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