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如同将头埋进沙子的鸵鸟一样,想当之前发生的事不存在。
冯贤妃没有拉拢自己,自己没有拒绝拉拢,一切还是赏花局之前的样子......今后或许要考虑修复和冯贤妃的关系,毕竟人家有一皇子呢。但,但还是等‘今后’再说吧,最近的事一件接一件,她还因为‘微服私访’之事的曝光成为焦点,实在是累了。
就这样,她还真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低调日子了。
日常除了伴驾和侍寝,几乎不会离开玉殿。人在玉殿的话,就和以前一样,画画写字,烧香弹琴...总之生活节奏非常慢,日子过得很单纯(前者在宫廷中倒是挺常见的,这年头生活节奏想快起来也不允许。而在后宫,就更慢了。倒是后者,真的挺难得的)。
要说日常有什么需要忙的,一个是之前那幅郭敞还回来的绣画,另一个就是‘玻璃板’了——两件事说起来其实是一件事,都是为郭敞准备生日礼物。
那幅绣画既然是郭敞‘用了心’复原的,素娥为了尽快给他正反馈,自然要快些
完成然后送给他,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思没白费。‘玻璃板’则是之前素娥就想到的,要给郭敞的‘生日礼物’主菜。
此时无论是西方,还是华夏,玻璃烧制都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差的是品质。具体来说,西方的玻璃制品要更好一些,毕竟他们的玻璃属于钠钙玻璃,华夏这边因为原材料的关系,属于更脆、更不耐高温的铅钡玻璃。
另外因为西方有着令人艳羡的天然纯碱资源,玻璃的品质又能再高一重。
至于华夏早有成熟的瓷器,玻璃器的用途有些重合了,导致无法催生出巨大的产业,从而反哺‘研发’...则更不必说。
素娥要搞‘玻璃板’也不是想推玻璃产业,真的就是单纯给郭敞送个礼物——此时的房子采光真的不行,小房子低矮,为了保温窗户也开的小,哪怕开着窗也会觉得室内昏暗。而有钱人的大房子,挑高足够高,窗户也又多又大,但进深也很深啊,还有帐幔、屏风之类分割室内空间,光线好不到哪里去的。
所以郭敞的书房,也就是临窗的位置光线不错,不妨碍看书。其他地方看书,素娥都觉得伤眼睛。
而在过去的一个冬天,素娥甚至觉得临窗位置都不甚明亮...冬天要防风的,窗户只得合上——窗户分内外两层,一层是夏糊纱冬糊纸的窗棂,一层则是支摘的窗板,大风大雨的时候就要将窗板放下来,那时候室内真就是白天也昏暗如夜里了。
要是有透明的窗玻璃,保温的问题就简单多了,窗户能开的更大。同时,玻璃窗的透光性好得多...屋子里也能明亮很多吧?
素娥知道,窗玻璃做出来,肯定能做成一个产业...此时玻璃泡都是小孩子养小鱼的玩具了,玻璃还真不是消费不起的东西。到时候,至少家里有读书人的,会愿意在书房改装玻璃窗才对。还有家里长辈身体不好怕风的,有能力的话,是不是长辈卧房也要换玻璃窗......
但她不会以搞产业的心送这份礼物,那样固然可以给皇家产业增加一个财源,郭敞应该也会高兴。可真的那样了,生辰礼物里的心意呢?对于维持素娥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亲密关系’,也毫无益处。
素娥的理由只能是郭敞日理万机,十分费眼。她特意‘想’出了窗玻璃的主意,既能让室内更明亮,也叫冬日不至于开窗受冻——总之,全都是为了官家着想,是关心官家。至于官家之后要用窗玻璃开辟产业,那是官家的事。
不用觉得皇家会看不上窗玻璃这点儿小产业...事实上,这不是小产业,真的做起来了,收益是很大的。而且皇家不存在看不起,真的看不起,做什么酒水还要专营?酿酒权进行扑卖(类似后世的拍卖)时,也没有手软过啊!
大燕的社会氛围相比起过去一些朝代,是相对重视商业的。
不过,素娥想的很简单,真的要让人帮着做窗玻璃,事情就没那么容易了——她找的是自己最相熟的司珍司,司珍司有药玉作,倒也专业对口。
但司珍司药玉作的玻璃,基本上是用
来做饰品的。简单来说,她基本只做有色玻璃,透明玻璃几乎没做过。
其实何止是司珍司呢,因为华夏的玻璃最开始就是做饰品(譬如自主生产原本产自西方的‘蜻蜓眼’),甚至是仿玉的,根本没有透明玻璃的用武之地。所以即便有人做透明玻璃,那也是小众。
玻璃本就是小众了,无色玻璃又是玻璃中的小众......
最后没办法,素娥只得转而寻求内司意思局的帮助,他们制作玻璃的人才储备、技术储备更加全面,无色玻璃也不在话下,这才让素娥的窗玻璃计划不至于‘胎死腹中’。
按照素娥所说,意思局吹制了透明玻璃器皿,然后用剪子剪开,就得到了摊开的玻璃板——用‘压制’法应该可以得到更大的玻璃板,历史上压制玻璃板也确实取代了吹制玻璃板,但素娥考虑了一下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