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委托人的家。
在伦敦能拥有这样一套房子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智慧站在门外, 看着夏洛克进门和委托人交涉过后,走出来道:“我们去四处看看。”
智慧和夏洛克的观察力都异于常人,因此她和鲛一起, 夏洛克和华生一起,分成两组分别查看房屋的四周有没有什么可疑痕迹。但是找了一圈下来, 无论是智慧还是夏洛克,都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不可能,”夏洛克皱起眉,低声自语, “世界上不存在……一定会留下痕迹,可为什么……”
“如果是人类的话, 当然会留下痕迹,”智慧平静地在一旁补充,“你也有预感, 这次的嫌疑人不太像是人类,不是吗?”
夏洛克顿了顿。
“就算是变种人,或者其他异能者——”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夏洛克。”灰发女士偏过头来看着他,因为摘下了眼镜, 眸中的理智与冷静便不加掩饰地显现了出来。
可喜可贺,她对待夏洛克与华生——也许是因为是在办案的缘故吧,并没有把自己给完美伪装起来。
“我说的,不是变异后的、或者拥有特殊能力的外星人, 而是指……其他生物。”
其他生物。
夏洛克没有反对也没有立刻认同,而是说:“现在证据不足。我们需要更多线索。”
“这是自然。”智慧点点头:“但我们现在在这里也找不出什么了,不是吗?既然委托人说他夜里会来走动,那我们就夜里再来蹲点吧。”
“夜里好啊。”鲛开心地拍拍手:“我夜里看得可清楚了。而且深夜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因为智慧独特的语气而刚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华生:“……”
这都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
虽然是不会有人来打扰, 但是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啊!
夏洛克在这个提议上与智慧一拍即合,于是四个人就做起了晚上蹲点的准备。夏洛克倒是没有华生的担忧,毕竟他很清楚眼前这两个姑娘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就华生那种老好人会为着她们的安全而担心了。
很快,夜幕降临。
夏洛克敏锐地注意到,身旁自称为Ariel的女士的瞳孔好像起了一点细微的变化。再联想她之前说“夜里可以看得很清楚”,夏洛克把这个疑点给放到了大脑的类似与“稍后再看”的文件夹里,转而注意起了微不可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的脚步声。
光是听着这个脚步声,就叫人浑身发寒。也怨不得那位委托人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人类,也连窗户都不敢打开了。
虽然的确是脚步声,可那脚步却带着衣料摩擦的声音,而比声音更深入人心的,是那脚步声密密麻麻,就像同时有无数个人行走一样。
华生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连夏洛克眉间也多了几分严肃与凝重。
在月光的照耀下,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他们也终于看清楚了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漆黑的生物先把下半身——不,也许并不能称之为“下半身”——无数的腿和脚纠缠在一起,又不断地往前蠕动着,支撑起庞大的身子。
然而这还并不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随着那个东西逐渐移动到月光下,它的全貌也得以窥见。
它和人类相似的地方恐怕就只有部件了,完全像是由各种器官拼凑而成,糅杂在一起让人觉得尤为恶心与恐怖。
眼力很好的夏洛克抿起唇,已经看出来了它身上的很多新鲜器官大概都是那些失踪的孩子们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个东西像是在找着什么,所以才一直在这一带徘徊。夏洛克本想不要轻举妄动,等回去再好好查查资料,翻翻文献再做打算,可下一刻,他就发现和他们并没有躲在一处的智慧大大方方地走了起来,气定神闲地打开手掌——就像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她摊开给他开手心里的那枚深蓝色袖口一样——笑着问:“这是你丢的东西吗?”
夏洛克一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东西的前进路线虽然看起来毫无章法,扭曲曲怪异,实际上就是朝着智慧——或者她手心里握着那个物品奔去的!
她之前在四周查看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是她发现给藏了起来,自己带在了身上。
眼看着怪物的速度直接翻了几倍,闪电一般朝着智慧掠去,夏洛克此刻也顾不得考虑那两个姑娘有没有什么自保能力了,下意识地就想追过去拦住那个怪物。
结果有人比他更快。
在夏洛克的三观已经被刷新了一遍的情况下,那位原本站在智慧身后,看起来柔柔弱弱乖乖巧巧的小姑娘,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智慧身前,然后抬起了纤细的手臂。
那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一般的举动,巨大而丑陋的怪物和仿佛一折就会断的手臂比起来,就像是高山之于尘埃。
在夏洛克看不见的这边,鲛的指尖顷刻间长出了尖锐的指甲,一双原本海洋般的漂亮眸子此时给人冷血动物一般的危险感觉。她身体上一层层坚固的鳞片显现出来,随着露出的尖牙和尖耳,无声构成了一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