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也由一开始的尖锐而变得平缓了不少。
智慧暂且把迫害鲛的事情放在了一边,弯下身,调整了自己的语调,使之听起来没有丝毫攻击性,微笑着说:“感觉还好吗?”
“你……是你救了我们吗?你也是变种人?”一个小姑娘看起来怯生生的,却很敢说话,第一个对智慧开口道。
毕竟如果不是变种人的话,他们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能把他们瞬间从海面上给移动到陆地上来。
“猜对了,我的确是变种人哦,”在这种情况下,智慧知道怎么说对自己更有利,她毫无负罪感地微笑着承认了这个说法,“也是我救了你们……嗯,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你们,所以我会把你们送到X教授那里,这个可以接受吗?当然,我会先把你们的抑制器给去除。”
“那她呢?”又有一个小男孩出声道,害怕而又警惕地看着她身后的鲛:“她也是变种人吗?你们、你们怎么证明是救了我们,而不是想要把我们抢走分一杯羹?”
不是他们太多疑太不识好歹,而是他们已经受过太多次欺骗了。
曾经他们也遇到过有人说要摘掉他们的抑制器,自称变种人,还要把他们送到X教授那里,结果还是带着他们去了另一个地下会场。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次有一个孩子的抑制器故障了,他本可以带着大多数同伴逃走,但为了能够一起行动,想要再多去除几个抑制器,他们才听了那些人的话,结果反倒被人类坑了一把。
提到这件事情,男孩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努力抑制着自己不要恨得发抖。
那可是又多出了整整一个月的非人折磨。
智慧没有感到意外。她只是又揉了揉男孩们的脑袋,然后对鲛点了下头。鲛便收回了幻术,轻轻一甩尾,漂亮的鱼尾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扬起了巨大的水花。
不出意料,孩子们全被那极美的景色给吸引住了,半天都没舍得眨一下眼睛。
“哥哥,是人鱼诶!”其中那个小女孩激动得脸都红了,默默扯着她哥的衣袖。
看到这些人类幼崽这么喜欢自己,小人鱼也很开心,就又给他们多表演了几个甩尾。
这下那群别别扭扭的小孩终于不再怀疑他们是不是变种人,同意让智慧把他们给送到X教授那里去了,像报数一样,一个个给智慧和鲛道谢。
智慧微笑着答应。
这些孩子抑制器还没摘除呢,有人要帮他们还怀疑来怀疑去,也是可爱。这就又告诉了我们动脑子的重要性,警惕是件好事,但如果一味地警惕的话,只会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不过看在他们是被遗弃的变种人,从小都没受过什么系统的教育,整天不是逃亡就是被折磨,智慧也就没有那么高要求了。她联系了信仰,让他把空间拎出来动动,帮忙把这群小孩打包交给X教授。
把鲛留下的烂摊子处理完,弗兰克的事还没了呢。
当时弗兰克正人逢喜事精神爽,心中充满了对最完美猎物到手的激动与兴奋之情。他连把智慧之前碰到他腿的事情都暂时抛之脑后,脑海中只剩下以后的日子里该怎么对待她。
“人鱼……把她做成人鱼的话,一定是最像的。”他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又像是对着副驾驶上“醉过去”的女人说的:“人鱼是一种圣洁美好的生物,你知道吗?在《海的女儿》里,那条人鱼甚至为了自己心爱的王子能够活下去,而牺牲了自己变成了泡沫。”
“可惜现实中的女人都太不像人鱼了。”
“只有你……我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天生应该待在海中,而不是这肮脏的陆地上……放心吧,我会对你很温柔的,慢慢地把你的腿变成鱼尾,再把你可能会用来反抗的双臂轻轻地锯掉……”
他眼中现出狂热与痴迷来,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勾勒的那一幅幻想中。
“《海的女儿》这个故事是我的继母给我讲的。我的继母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他加重了“很好的”这个形容词,“她给我讲完这个故事之后,告诉我,人鱼是一种很美好的生物,可惜世界上没有。”
“从第二个月她就开始打我,用钳子夹我身上的肉。后来因为一次失误,她下手重了打断了我的左腿……她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你知道吗?我现在的演技有一半都是从她那儿学来的,我的父亲完全相信我是因为贪玩而自己摔断了腿。为了防止政敌抓住什么把柄对他攻击,他从来不让我轻易在人前露面,那次也自然没亲自带我去医院检查,而是委托给了我的继母。”
“瞧瞧她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当天晚上还有脸继续给我讲《海的女儿》!”
抓到了最合心意的猎物,在猎物听不到时吐露自己的心声、剖析自己的内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弗兰克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也知道自己再不说就要被憋死了,因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尽情诉说着自己所有的恨意与愤怒,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空气中的水分含量逐渐浓重,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住地越来越浓烈。
这种浓烈的情绪在到达小屋时登上了顶峰。
他烦躁异常地把女人从车里搀扶下来,放在小屋里干净的床上,便开始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