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哥儿和桔姐儿的身子都不太好。”张彦卓苦笑,“朱哥儿一到晚上便夜不安枕,筋骨疼痛。”
说是夜不成眠还是轻的,要不是中秋宫变那一日,他听到京城里外兵马来回,一时不放心,去瞧了两个孩子,只怕他压根就不会知道原来朱哥儿每天晚上都受到虫蚀之苦,痛苦不堪,压根无法成眠。
而且不只是朱哥儿,桔姐儿的问题也不小。
“至于桔姐儿……”张彦卓顿了顿道:“桔姐儿有些呆呆的,这也罢了,不过桔姐儿都四岁了,还不会说话,平日举止也有些……我着实担心这孩子的脑子是否……”
当张彦卓说到此处时,贾珠也流露出几分紧张之色。
张叔说的情况还算是好了,他妹妹不只是呆,甚至连被针扎了都不会喊疼的,可是他明明记得,小时候桔姐儿是会哭的,而且一不如意就哭,非得要舅妈亲自出马哄住了才成,可怎么现在连哭都不会哭了?
张彦卓不忍再说,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女孩家,怎么偏偏是傻的呢?
张彦卓直言道:“这京里的大夫我都请遍了,对桔姐儿的情况都束手无策,我想拜托恩候兄,看看能否请温院判出手,帮这两个孩子瞧上一瞧。”
虽说温院判只负责圣上的龙体,不过贾温两家是亲家,要是贾赦直接以亲家的身份一求,说不定能求到温院判出手,亲自帮这两个孩子瞧上一瞧,要是连温院判都不成……他也只能死心了。
贾赦微微沉吟,求温院判出手不难,只不过眼下刚出了事,平康帝怕是一时半刻也离不开温院判,也不知道温院判是否有空瞧瞧两个孩子。
张彦卓郑重的躬身道:“我也知道这事为难了恩候,只是这两个孩子还小,彦卓著实不忍心他们痛苦一生。”
“二舅兄这什么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贾赦那可能不管。
贾赦沉吟道:“温院判近来负责着圣上的龙体,近来着实发生了不少事,怕是有些忙了,一时半刻抽不出手来,不过正好温院判也在小汤山上,待温院判有空之后,赦亲自跑一趟,请温院判帮忙瞧上一瞧便是。”
怎么说他妹子嫁给了温御医,想来温院判应该会给他这个面子。
张彦卓大喜,“多谢恩候。”
“二舅兄客气了。”贾赦安慰道:“二舅兄也不必太过忧心,我瞧桔姐儿的眼睛黑白分明,想来绝对不是什么傻子,只不过幼时被人忽略的厉害,这才有些呆罢了,好在孩子还小,再好生养个几年,想来便会和一般孩子一样了。”
他这话倒不是假的,元春丫头要真是个傻子,当年也不会入宫做了女官了,虽然这其中有着他们四大家族帮着使力,不过元春要是没有半点能力,自个不争气的话也做不了女官啊。
按他看,元春怕是幼年就被人故意忽视,怎么哭闹都没人理会,或着是一但哭闹便会挨打,这才渐渐的自我封闭了起来,对外界不理不睬,就像旁人形容迎春什么针扎一下都不知道喊疼,还不是因为迎春明白喊了没有用,这才不喊吗。
至于京城里的大夫瞧不出毛病,这也没什么奇怪,毕竟这年代的大夫那懂什么儿童心理学,看到元春呆呆傻傻的,一时间误判元春的情况也不足为奇。
张彦卓微微一叹,“希望承恩候吉言了。”
他也不求其他,只要这两个孩子能健健康康,像正常人一般的生活就够了。
七皇子之死,打击最大的自然是平康帝,听闻七皇子的死讯之后,平康帝呆坐了一晚上,一夜白发,整个人的精气神顿时没了,也不提回宫之事,就一直待在澄心园里。
众大臣只能苦着脸,往来澄心园与京城之间,那怕大伙都累的厉害,可没一个人敢跟圣上提回宫之事,更不敢再提立什么太子之事,所有的人缩紧尾巴,乖乖做人。
人人皆知圣上因着宫变之事连失五子,伤心的很,这时候跟圣上谈什么回宫、立太子,岂不是在圣上的心上插刀,找骂挨吗?
不过这宫变之事虽然惨烈,不过大伙也私下说着,也是平康帝平日里行事做的过了,要不也不会闹出这事来了。
当年太子明明好好的,但圣上却怎么也不喜欢太子,处处拉了大皇子出来,这才闹出了好些事情,这也罢了,好好的太子说废就废,也没半个理由。
大皇子和废太子都不成之后,明明三皇子也是个合适之人,偏生圣上就是不喜欢三皇子,硬是捧了四皇子出来,让三皇子的心都冷了,这也罢了,偏生把四皇子捧出来之后,又一夜之间将四皇子打落谷地,也怪不得四皇子颠狂了。
虽然圣上膝下只剩下大皇子,不过七皇子死后,圣上突然圈了大皇子,惠嫔又突然病了,大伙都是明眼人,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眼下平康帝膝下七子,一圈一疯五死,唯一正常的却是个失德之人,这皇位究竟花落谁家,当真是不得而知了,朝中大臣都被这次宫变之事给吓破了胆,越发不敢再过问太子之事,大伙都埋着头乖乖做事。
平康帝面上不显,也不过休息了几日,仍旧还是继续上朝,半句也不提宫变之事,就连头发也让夏德全给他染黑,瞧起来似乎还比以往更精神些,不过平康帝暪的过旁人,却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