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就连酥油都香的厉害,不只贾家列祖列宗都一个劲的狂嗅,就连城隍爷都忍不住赞道:“很久没闻到这么香的酥油灯了。”
贾赦笑道:“城隍爷要喜欢,赦明儿就让人送七斤这家铺子做的酥油灯到城隍庙里。”
贾赦虽是贵为鬼王,但该来事的时候他还是懂得该来事的,要不当年建造大观园的时候,谁不知道那是个来钱的活,但贾母还是把这事交给了他,而不是贾政,还不是看在他比贾政聪明会来事吗。
当然啦,这七斤酥油绝对不算多,那怕拿了上好的缸来承,也花费不到十两银子,想当初贾母为了宝玉,都还点了每日五斤香油,所以这点子花费绝对算不得多,甚至可以说拿这来讨好城隍爷也未免少了些,不过这礼要送在点子上,有时候可不是送得多就好的。
一则,城隍爷毕竟是官,他一个鬼王礼送重了,多少有些掉价,再则,礼重了城隍爷也不好收了,怕有行贿之嫌,如今这区区七斤酥油灯,也不过是平日的礼尚往来,城隍爷收起来也没多少负担。
再则,他这也是为了城隍爷着想,想来城隍爷庙里绝对不缺酥油,不过是缺些好酥油罢了,为保品质,这酥油送的少了些也是难免,想来城隍爷会明白。
贾赦歉然解释道:“倒不是赦吝啬不肯多送,不过这家老铺子做的酥油灯向来是真材实料,每日能做的酥油有限,这次的婚宴我们都把这家铺子的酥油全给包了,存货也被清了个干净,赦估摸着他明天顶多再提供七斤,再多,赦怕他们以次充好,凡而不美。”
果然一听到贾赦是为保酥油的品质而没有多送,城隍爷满意的点头笑道:“如此就有劳贾大人了。”
俗话说拿人手软,拿鬼的礼也是一样,在送了酥油之后,城隍爷面上的笑意也多了些,倒是和贾赦有说有聊了起来。
贾赦光顾着与城隍爷打交道,倒是冷落了同在主桌上的贾代善生魂,贾代善一脸懵逼,看着眼前一群奇形怪状的鬼在他眼前啃香烛,打从心底发出了灵魂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要不是贾代善在军里好些年,这血腥之事见多了,只怕早就被这一群鬼给吓的厉害了,饶是如此,他也傻眼了好一阵子,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他望望左边,是自个儿子跟一个身着红袍官服的人笑着说话,那红袍官服之人生的颇有威严,见着他时还笑了笑,点头示意一番,虽说以那人官服服色,那人官位还颇不如他,但不知为何,贾代善见着那人却下意识的紧张,比见着圣上还让他紧张。
再望望右边,却是自家已经死了好几年的爷爷──贾牛和几个容貌相似的老人家在说话。
贾代善爷爷死时,贾代善也不过才十来岁,又事隔许多年,不过再怎么的,自个的亲爷爷还是认得出来的。
“祖父!”毕竟是自个亲祖父,贾代善的胆子也比较大了些,连忙拉了拉贾牛的衣角,“这是怎么一回事?”
贾牛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要不是他这个孙子偏心偏的太过了,怎么会把好好的重孙子给逼成鬼王了。
“你啊!”贾牛骂道:“还好你爹娘早早投胎去了,不然见着我重孙子被你逼成这样,还不知道有多心痛呢。”
贾代善微感尴尬,“祖父,我这不就是太信任史氏了吗。”
“哼!”贾牛则是不客气的直接冷哼了一声,他这个孙子好色的臭毛病当他不知道吗。
毕竟是亲孙子,贾牛也不忍心他难堪,随手挟了些菜给贾代善,别看贾赦给其他鬼吃的是元宝香烛,但在主桌上还是很认真的让人安排了一桌席面,请的还是状元楼的厨子,那怕他吃不着,但闻闻味道也是好的。
贾牛同情道:“无论见着什么你就当做看不见便是。这女人吗……新的不去旧的不来,横竖你房里姨娘也够多了,不差这一个。”
讲真,他也不愿意自家孙子的姨娘再嫁啊,可偏偏贾赦支持的很不说,而且再嫁的对象还是那一位,那怕他是祖宗也不敢阻止,只能劝孙子忍着了。
贾代善继续一脸懵逼,他是真听不懂他爷爷说什么啊。
好在没一会儿之后正主儿就来了,只见一年约三十余岁,一脸阴冷,穿着奇装异服的中年男子牵着一身着黑白凤袍的年轻女子的手缓缓走来,先是拜过了城隍爷之后,又再对贾赦颔首示意,这才在主桌坐下。
鬼头毕竟是现代人,这婚礼便办的有些不中不西,且不说他身上一袭自己画好,特意请人扎出来的假高定西装,就连陈姨娘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大红喜服,而是一袭黑白凤袍,陈姨娘头载素银凤冠,上罩黑纱,隐隐约约可以瞧见其艳色,虽是一身素色打扮,但型制上是妥妥的凤冠霞帔,除了颜色是白色之外。
所谓女要俏,一身孝,陈姨娘这一身装扮素雅中又带着华丽,却越发衬出其容貌艳丽过人,当真是个少见的美人儿,就凭这容貌,只怕也不比宫里的娘娘们差了。
只不过贾代善瞧着那新娘子的容貌,不由得发楞,怎么总觉得有些眼熟?感觉这个女人他见过似的。
鬼头见着贾代善,微微抬高了头,一脸得意之色,而陈姨娘盈盈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