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身边的婢女琪琪儿是个貌美的大姐姐,你说琪琪儿姐姐大脸盘子、大眼睛、高鼻梁,像雪山上的女神。后来琪琪儿嫁人,你还哭着不让走。要论相貌,也该是阿悠入得你眼啊!”
额娘的说法,傅恒不可否认,平心而论,瓜尔佳氏出美人,阿悠的确是明艳高贵,清丽绝伦。
只可惜脾气差了点。
兆佳氏见火候差不多了,故意叹了口气道:“哼,府里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齐嬷嬷!”
“在!”
“今儿就去把各院管家都叫过来,挨个儿训话,看看究竟是哪个院子里传出去的,说是九少爷喜欢表小姐,查出来一缕拔了舌头撵出去。”
“是!”
傅恒惊讶,“怎么?府里也有人传?”
“可不是么?这我还是听你七嫂说的,你七嫂说是听老二媳妇说的,老二媳妇是听老五媳妇说的。额娘刚听到时,也气得半死,寻思着别这事儿我是阖府上下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吧!”
傅恒蹙了蹙眉,“这……这是空穴来风,根本没影的事,这些下人都是如何编纂传言?”
兆佳氏叹道:“是啊,你想想,连我都信了,更何况你那位一点就着的媳妇儿?”
傅恒心里隐隐不是滋味儿,的确如此,以她那个性情,听到点风吹草动,就立马疑神疑鬼了。若是连下人都在传,她知道了如何不生气?方才自己又错怪了她一次。
兆佳氏笑笑道:“不过今儿额娘听你说一句准话儿,额娘就放心多了。你放心,沁雪是我的亲外甥女,我比你还关心她。额娘一定替她寻一个京中顶顶好的人家,给她照着亲生女儿的陪嫁来讲排场。咱们的确不能让功臣之后寒心,春和你做得好!”
傅恒见额娘很是理解,也颇为欣慰,“额娘您能这样想,儿子真是暖心。”
“不过你啊,也记住了,既然额娘要给沁雪说亲事,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别成天有事没事见面溜达,回头传出去,对沁雪多不好?万一她往后的丈夫介意呢?你这不是害她么?”
傅恒点点头,“还是额娘考虑周到,沁雪是不小了。儿子往后一定避嫌。”
“嗯,额娘去跟阿悠说说,免得让她一直误会你。”
傅恒对兆佳氏很是感激。
朗明则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希望少爷和少夫人往后能消停点儿,不求如胶似漆,最起码相敬如宾吧。
兆佳氏带了个头,来景明苑探望傅恒,这就像是给全府的人都做了指示:她不怪罪傅恒了,母子俩还是连心的。
于是上午,其他房头的人才陆续来看望伤员。兄弟是看兄弟的,嫂子不方便看小叔子,便在堂屋同吴悠说话。
大夫人开了库房,给拿来了最好的长白山野山参、高丽参、灵芝一应珍贵药材;二夫人、三夫人给送来了上好的活血化瘀药;老四、老五媳妇比较边缘化,只来坐了坐,和吴悠说了些家常;六爷傅新站在床前,给傅恒说了段天桥说书段子,逗得傅恒等人哈哈大笑,六夫人却是又气又羞,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偏偏自己丈夫又爱唱昆曲、又爱斗蝈蝈。
傅玉根本就没有来,是七夫人带着表小姐一块进了屋子。
一见到那位表小姐,吴悠感觉吉官整个人都要炸毛了,简直虎视眈眈,随时都要生撕了小三似的。
吴悠仔细打量着两个来人:七夫人巴林氏有一半蒙古人血统,是个符合满蒙人审美的高个儿健壮美人;而那位表小姐沁雪则是截然相反的长相,温婉可人、清秀柔弱,简直一个江南小女子。
“七嫂,也来了。”吴悠笑眯眯地跟巴林氏拉了拉手,又冲兆佳沁雪点了点头,“表妹。”
沁雪原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躲在巴林氏身后,见吴悠对她笑着点头,和巴林氏二人都有些意外。
吉官跟在夫人身边,自然很多秘事是懂的。她总在巴林氏身上嗅到和表小姐一样的气息,什么气息呢?就是那种看着九爷,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情愫的眼神。身为有夫之妇,就更加不要脸了。呸!没有更加,一样不要脸,只要是对有主的男子还心存惦记的,都不是好人!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这个巴林氏偏偏在家中和表小姐走得最近。明知道前两日夫人是因为表小姐而和九爷闹了别扭,她还特意带了表小姐过来晃悠,是存了什么心思?
巴林氏微妙地打量着吴悠,按照她的了解,九弟妹这会子看到兆佳沁雪,不扑上来撕了她,也是被气得跺脚离开才是。怎么能笑眯眯的呢?难不成是笑里藏刀,后面憋着大招呢?
不过兆佳沁雪果然也不负她的众望,十分不客气地对瓜尔佳氏怯生生地道:“嫂嫂,我能同你一道去瞧瞧表哥吗?我就看一眼,就说一句话就走。”
瞧瞧人家这说话的艺术?先是语气要怯生生的,好让人觉得谁拒绝了她,就是欺负人;然后是邀请你,一同去看望,这不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吧?人家就看一眼,就说一句话,一点都不过分,你要是拒绝了你就是小心眼儿。
吴悠在心里呵呵:果真是好一朵美丽的小白花。
她依旧浅笑着点点头,道:“好,随便看。”
好?瓜尔佳氏说好!巴林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