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看到的。于是笑着打趣道:“我看是你想和媳妇儿一起出去吧?”
史氏登时红了脸,“谁要同他一起去!都老夫老妻了,也不知道害臊!”
房氏却不以为意,“嗯!就是要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出去,叫旁人知道我们荣国府就是父慈子孝、夫唱妇随。”
房氏笑了笑,扭头对柳嬷嬷道:“让月盈也跟着一道去逛逛吧。来了神京这么久,还未四处瞧瞧看看。”
柳嬷嬷也笑着颔首,应了一声。
房月盈正在窗下同谷雨、春杏一道裁剪窗花,刚剪了一张鹊跃枝头出头,主仆三人笑着比照。
“姑娘剪得真好,手真巧!”
“就数你嘴甜。”
谷雨眼尖,一眼瞧见柳嬷嬷走过来,忙站起身来,“柳嬷嬷好。”
房月盈也旋即站起,对柳嬷嬷笑道:“嬷嬷好,您这边坐,春杏快,给嬷嬷看茶。”
柳嬷嬷细细打量着表小姐,心里思量道:这表姑娘刚来的时候,还有些憨直,也有些小心气和小脾气。经过了这名大半年,吃穿用度、学艺都是同府里的姑娘一样,逐渐也出落得如同世家闺秀,举手投足仪态大方端和,实属不错;只是原本那憨直又有些心气的性子,已经逐渐被磨平了,反倒有些小心翼翼。
寄人篱下的孩子不容易。柳嬷嬷不禁对房月盈有几分同情和怜爱,遂笑着对她道:“不用上茶了,我就来说几句话。老太太说了,今日上元佳节,府里几个姑娘都要出去看花灯逛庙会,让表姑娘也跟着一道去热闹热闹。回头穿个斗篷,带上两个丫头,照顾好妹妹,跟在赦哥儿他们几个后头便是。”
房月盈有些惊讶,先是一怔,接着顿时喜出望外,对柳嬷嬷谢道:“多谢嬷嬷,多谢姑祖母。春杏!”房月盈微微侧首看了春杏一眼,春杏顿时心领神会,忙从袖口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小荷包来,“嬷嬷,年节下的,给您打点酒喝,别嫌弃少。”
柳嬷嬷看了一眼那荷包却是没有接,只对房月盈笑道:“姑娘自己留着吧,我跟在老太太身边什么都不缺,倒是姑娘自己多留些傍身的银子才好。老奴便先告退了。”
房月盈的脸色稍稍有些不自然,勉强挤出笑脸送柳嬷嬷出了门。才放下棉帘子,小声对春杏道:“你说她未收我的荷包,是不是嫌少?”
春杏晓得自家姑娘又胡思乱想了,“姑娘您多心了,我看柳嬷嬷平日里人很好的,不是府里那等动辄伸手要银子的婆子。再说了,她跟在老太太身边,又到了这个年纪,吃穿本也是不愁的,比那些粗使婆子尊贵百倍,连太太都敬重,还缺咱们这点儿?”
房月盈点了点头,喃喃道:“说的也是。”
今年的元宵花灯会的确和往年不同。二皇子因着侧妃李氏娘家人,同徐家那联姻打算,挨了圣上好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皇上这个年纪最忌讳皇子拉帮结派,他竟无意间和宫里的柳贵人差点扯上亲戚关系,真是冤大头!好几年苦心经营的好印象都付之东流,岂能甘心?
所以这次元宵灯会,二皇子特地与京都府尹筹划一番,将东街御街布置成整条花灯街,更是铸造了一对金光闪闪的花烛塔,那塔并非蜡烛,却是花灯做成的彩烛模样,如高楼耸立,很是壮观。就摆在观音庙前,不少人都过去祈福。而站在皇宫前门楼的顶楼,便能将整个灯市尽收眼底。更为精妙的是,那二皇子精心设计,让工匠按图纸挂灯,待圣上同皇后、太后登楼,便会看到整条灯市街如同一条通体发光的金龙。
灯市繁华,今日京城百姓贵族皆出门,更有国泰民安,万家灯火的意味。
有了父亲母亲在前头开道,贾府几个小辈自是欢喜得不得了。同行的除了贾家的四个女孩,还有东府的贾敬也非要厚脸皮来凑热闹,以及搬过来的王家母女四人、被贾政邀约而来的林侯公子。唯有贾娴被老太太下了死命令,只许在荣安堂里待着闭门思过。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里头无论男女长幼又都女美男俊,路上不知惹了多少人回头看。那贾代善左手牵着小女儿,右边挨着大儿子,心里别提多美了。就是史氏扭扭捏捏似的,始终不肯与他并肩走,一路只和崔氏这个好姐妹说话。许久未见史氏如此神采奕奕,同崔氏聊天时流露出的女儿家情态,让贾代善不由想到了年轻时。再看看自己如今儿女双全,家也兴旺,对史氏生出几分真心的歉意。
“这是谁家的公子?怎么生得这么俊?”
“就是就是!”
一路皆有人窃窃私语,待不知从哪里扑过来一个不知谁家的小娘子,将一柄荷花灯含羞带臊硬是塞到林如海手中时,贾政终于大笑起来,“如海啊,我总算知道这一路上那些朝咱们看的都是看谁了?原来都是你啊!”
林海今日穿了一件靛青色直缀棉袍,腰间悬玉,披了一件玄色大裘披风,更衬得眉如墨、眼如点漆,唇如点朱。接到那花灯,他也愣了下,接着也无奈笑笑。
“小姑娘真可爱,是天上仙女下凡吧?喏,这小兔子灯送你。”一名路边的小贩好意递给贾敏一盏玉兔花灯,那林海旋即笑道:“瞧,其实也不尽然,依我看,这一路上还是回头看贾四姑娘的人多。”
贾敏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