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林林也不记得她昨晚有没有跟霍玿延说过要出门找几本医书的事,这下看到霍玿延也有些懵,她心脏小小惊了一下,看来是忘了说了。
看到他一脸的为什么在问她,她赶紧跪下去,急中生智想了一个办法。
“回夫人,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夫人问话怎可如此吞吞吐吐?”陈管事截了陶林林的话。刚赶进门来的青华愣是没敢插一句话。
陶林林故做着急,看了一眼四周的人,以不得不说的姿态说道:“夫人,这两本医书的确是世子爷让奴婢去找的。世子爷得知您近年来身子欠佳,常常失眠,平常还会心律不齐,有时味口也不太好。所以,他就悄悄吩咐奴婢去找些老医书来研究研究,想给您这位母亲找个调养的法子来。”
这一翻话将在场的人都听得怔怔的回不过神。青华常年照顾世子爷,他的性子她是知道一些的。他面上和夫人和和气气,其实心底下并没有多少感情在。这件事情当然不会是像陶林林说的那样。
常氏手里还拿着书,刚刚嫌弃的霉味儿这会儿她恨不得多吸上几次。她一直认为儿子对自己没多少感情在,没有想到私底下儿子也会关心她。
再者就是霍玿延本人,若不是知道陶林林确实懂一些医术,他断然不会相信她刚才说的那些症状。王府里有大夫,若是夫人有这么隐疾在身,必是早就传到下人耳里,也好方便下人平常对她的照料。
但是没有就算了,陶林林居然还把这份孝顺安到他身上。……好大的狗胆!
“母亲的身子,是该调养调养了。做儿子的不孝,也时常病着。好不容易好些了,做这些难道不是应该的!”
常氏感动得掉眼泪,抱着医书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倒是看了一眼陶林林,目光里带着感激。
午饭吃了,话也已经说开,霍玿延让常氏回去睡个午觉,让她安安心心的,等他研究出来调理的方子就拿给府里的大夫。有他这一翻交待,常氏连走路带了风,比过年还要高兴。
等人都走了,霍玿延一直端着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放下一口没喝的茶水,靠到椅子上去,就抬了两只眼皮看陶林林。
“没有本世子的允许,你竟敢如此多嘴!打屁股还是挠脚板,你自己选!”
陶林林当然不服。凭什么……
“世子爷,我可是按照你吩咐这么说的。你放心,你的暗示我都懂。”
“暗示?本世子何时给过你暗示?”
“刚才啊!你只看了我一眼,你想说的话都用眼神告诉我了。我虽然侍候你的时间不长,但命里相成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霍玿延感觉手里的力气都被气回来了,想揍人啊么办?
他忍下了这口气,因为知道陶林林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编的。虽然好似她还自带了那一些助人为乐的自作聪明。
“念在你是初犯,我可以饶你一次。你给我记住了,往后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不该有的想法也不要有。至于那个调养的方子,这可是你自找的,嗯?”
“明白。奴婢明白。”
一张调养中年女人身子的方子,当然不在话下。就怕到时候连府里的下人都要嫉妒常氏的美色。
话题回到医书上,霍玿延对这两本自带霉味的书并不感兴趣。倒是看到了她脚边的布,分明是一件男装。
“那件男人的衣服,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陶林林方才注意到,捡起来略有尴尬的想了想,还是承认的好,省得让霍玿延问来问去。最后她还不得不掏出那剩下的八两银子。
“事情就是这样的。证物和钱款我交公就是。”
霍玿延瞧着她气败的神情,竟感觉有些好笑。好似无形中陶林林就成了那个……特例!
“这点小钱王府看不上。你喜欢就自己收着吧!”
不过那件衣服当然不能让她私藏,他将青华叫进来把那件衣服拿去烧掉。一定要亲自烧掉。他不喜欢自己房里的丫头带着男人的衣服,新的也不行。
空气中不知不觉飘来一股醋意,淘林林恍了恍神,最后否定。
接下来几日,霍玿延在书房她也在书房,各做各的事。她跟霍玿延借来了笔和纸,写的全是简体。霍玿延问她纸上的都是些什么鬼画符,她神神秘秘的说这是大夫的专用字,不外传。
因此,还被霍玿延赏了一鼻子的墨水,摆正了他主子的位置。
这日一早,紫绯早早来到她院里,硬生生将她拖出暖暖的被窝。告诉她,她今天得随世子爷去饮宴。
原本对于美食她是不拒绝的。但是她早就认清了,在这古代自己这下人的身份,吃得再好也就是主人家多剩下了一些鸡鸭鱼肉。总之逃不出一个剩字。再好吃也变得没有味道了。还不如这南院,下人虽然吃得比不上主人,但好歹有自己的食物,而非主人家吃剩的。
“你还不甘不愿了,要不是老夫人和夫人都说了你一定得跟着去,我肯定要跟青华姐姐申请陪世子爷一块儿去的。那可是曾家,好吃的东西比咱们王府还要多呢。”
曾家……
陶林林这才缓过神来,想起几前日宴上曾玟烟还说过想借她过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