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目,“你知道什么?难不成一两日的工夫,就听到消息了?”
黄太太说还没有,但是快了,“她不是要买人吗?那我就给她送个人去!”
黄太太呵呵笑了起来,几个妇人都不信,“人家是宫里出来
的人,能上了你的当?”
“怎么?宫里出来的三头六臂了?你们等着看好了!我保证让你们三天内,听见她的脏事!”
几个妇人讶然,“三天,真的假的?”
“三天,我保证!不然我就当输了你们五局牌!”
她们几个商妇手里不差钱,平日玩的可不小,黄太太愿意割肉,大家都高兴,不过黄太太也不傻,“要是我扒出来了,你们就当输给我五局!”
几个妇人你看
我,我看你,都应了,“行呀,那就等着黄太太的消息了!”
*
程玉酌又被人打上了赌,而她一无所知,只是冯效告诉她,“那盯梢的是隔壁黄家的人,姑姑可要咱们帮忙料理?”
隔壁黄家?程玉酌没想到,她谢过冯效,“不必麻烦了,我自己思量着来便是,必不给你们添麻烦。”
冯效见她明白,同她点了头,回了东厢房。
临近晌午,程玉酌要准备午饭,便过来东厢房问了一句。
她今日上街亲自添了些新鲜食材,当下问起小棉子,“......我记得蹄髈有利伤口愈合,不知道大夫可让吃?”
任太医正好在,小棉子连忙进屋问了一句。
他说起蹄髈的时候,冯效和成彭都皱了眉。
蹄髈是南方的说法,宫里为了好听也这么叫,可说白了就是肘子!
太子爷在宫里的膳食,精细得一粒米都要掰三半,怎么啃肘子?!
然而太医同程玉酌一样,对太子口味不甚清楚,只道可以,“配些去油腻的菜,正适宜。”
成彭琢磨起程司珍还会做肘子,真看不出来,而冯效却抹了一把汗,可他见太子并没反驳。
小棉子跑出去回了话,程玉酌点头应了。
静静摇着尾巴,跟在她脚边跳来跳去。
程玉酌引着它一路往回走,轻声逗了它一句。
“静静也想吃肘子对不对?”
东厢房,静到落针可闻。
小棉子强忍着才没有嘴角抽筋,成彭咬住了嘴唇,任太医低下了头。
冯效见太子愣了一下,又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要不,奴才还是跟这位程姑姑打个招呼吧!”
再不打招呼,又要让太子爷和她家狗子,一个锅里吃饭了!
赵凛收回看向院中一人一狗的目光,无奈地撑了额头。
“不必,顺其自然吧。”
冯效诧异,没敢多言。
太医随小棉子下去写药方了,赵凛叫了冯效正经问话。
“有消息了吗?”
冯效为难摇头,“回爷,伤爷之人武功高强,堪比大内高手,我等无有准备,让此人走脱了!”
赵凛皱眉,“那老太医呢?”
冯效脸色更难看了,“爷息怒,老太医也不见了踪影,好似凭空消失一样!”
赵凛沉默起来。
冯效惭愧不已,作为暗卫首领,
没能护住主子周全,现在连人都追查不到!
他这暗卫首领真是大罪!
南巡那日,太子前脚出京,后脚便让替身替上,换了便装去京郊查人。
太子所查不是旁人,乃是当年为先太子赵冰最后之际诊治的老太医!
先太子赵冰与太子赵凛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皆是皇后娘娘嫡出,只是五年前,先太子赵冰依例南巡,回程路上得了重病,未及回宫,留在京郊行宫诊治,可到底还是没了。</而当年在行宫服侍的一干人等,因先太子病逝被迁怒,最后也没有留下几人。
主治的老太医因曾为皇上治好过天花,被饶过一命,一直留在行宫不得见人。
可就是最近,那老太医不见了,太子立刻派人去寻。
他不仅是寻老太医,更是想知道当年先太子赵冰死前的情形!
可他们刚一寻到老太医,竟冲出一人,武功极其高强,乱斗之下,一下伤了太子左臂,多亏太子躲避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人敢伤太子,本该布下天罗地网将他捉拿归案,可太子却嘱咐暗中搜寻,不要声张,并下令让那替身代为南巡,自己脱身到了济南。
冯效惭愧,跪下请罪,“是奴才办事不利,还请爷责罚!”
赵凛却摇了头,目光往向窗外,悠远起来。
“皇长兄病逝之事,时隔五年,还有人要出手,看那人身手,也当知背后之人身份不低,可见当年兄长病逝,暗藏猫腻。”
他说着,声音越发低沉,“既承了这太子之位,怎能不查明真相?”
静谧的室内,指骨噼啪一响。
半晌,太子让他起身,“此事不在一朝一夕,继续查。”
“遵命!”
*
程玉酌把肉剔出来,切成小块端给了小棉子,她这样不用见到那位替身的脸,感觉甚好。
骨头被静静叼走了,静静吃得欢天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