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肯定全是问号。”
马修:“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表情管理不该这么失败。
福吉掏出一面小镜子递给他:
“自己看。”
马修拿过镜子,放在眼前一照:
他先是五分担忧,五分怀疑,然后变成十分诧异。
他猛地合上镜子,看向福吉。
福吉打了个呼哨:“你的眼里闪过六分杀气,两分惊恐,加两分不可置信。”
“是的,我看到了。”
马修把咆哮和失控吞进肚子里,质问:
“这双眼睛为什么会一闪一闪地浮现不同的扇形图?”
“据亚伯拉罕所说,这是副作用。”福吉说。
马修的眼里闪过七分怀疑三分震惊:
“亚伯拉罕不是撞死了吗?”
“对,但是看见他撞墓碑后,我给他进行一番人工心肺复苏。他突然活过来,向我道歉。”
福吉解释,“他说他的‘霸总眼睛’唯一的毛病就是会出现‘几分XX’在眼中闪烁,我没听懂,他当场在地上画图,演说到我能理解,然后倒地身亡。”
过于离奇,马修只能应道:“哈,这售后服务做得真到位。”
福吉突然又想到什么,补充:“他还说,眼睛颜色让他选择困难,不过罗恩韦斯莱也是红发蓝眼,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红发男性人物参照。他请我不要太挑。我说没问题。”
马修被接二连三的离奇折磨到内心麻木。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问的原因,但他就是如此问道:
“所以为什么你要说‘没问题’?”
福吉耸肩:“对我来说确实没问题啊,又不是我要换湖蓝色眼睛。”
马修连连点头,眼里十分茫然:“嗯,哼,有道理。”
虽然复明,但眼睛里有扇形图,能清晰完整地透露马修的内心活动。
他掏出红色镜片眼镜,又戴回去了。
“我今天请假,”他说,“想好好欣赏纽约这个城市,见见小娜。”
“行,交给我吧。”福吉这次没抱怨,拍拍他的肩膀,“玩得愉快。”
马修站起身。
福吉拿着文明棍说:“这个还带吗?”
它不仅是马修失明时的好帮手,也是夜魔侠常年不离身的武器。
马修犹豫片刻,回答:“……今天不了。只今天。”
他站在喷泉旁,从背后吹来的风带着清凉,让他回忆起那个闷热的白天:
一切的开端都是那一天,他还是个孩子。
那一天多么难忘。
一位无助的老人……
一辆侧翻的卡车……
这是他最后看见的一切。
然后,他做了一个不解思索的决定:
拯救那位老人。
数以加仑喷溅出的可怕废料,让他陷入剧痛和黑暗的双重地狱。
围观的人们纷纷称赞他“是他们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但这于事无补。
疼痛一直折磨着他,疼痛跟着他上了救护车,跟着他进入医院,跟着他来到病床上。
那么清晰的疼痛,以致于几针大剂量的麻醉药注入他的体内,依然无法蒙蔽他的神经。
他知道,为了治疗,医生们切开了他的脸……
当时,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去死。
但,正是因为他活下来,才会产生想要结束生命的念头。
所以他继续活着。
直到现在。光明重返。
尽管过程荒唐滑稽,令人难以置信,但他亲眼看见了挚友的模样。
他将会看到这个一直守护的城市更多的一面。
他将会去探望父亲的坟墓。
他还会看见娜塔莎,他爱她,尽管不知道她的模样,但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很重要,这一切对他很重要。
带着三分凌乱,三分忐忑和四分新奇,复明的便装夜魔侠混进纽约的人潮里。
当马修从床上醒来时,熬了一整夜的托尼精疲力竭地走进浴室,打算快速冲澡后睡觉。
他在浴室里踩到肥皂滑倒,头朝下跌进马桶,手则出于惯性摔在冲水键上,按下去。
与此同时,一辆卡车撞破浴室的墙冲进来。
与此同时,一块巨大的陨石从天而降,撞进浴室。
与此同时,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闪电打进浴室。
穿越的四种经典方法,同一时间,在这个“小小的”浴室里,汇合。
托尼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站起来。
他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他还穿着室内拖鞋,工装背心和工作裤,特制的黑色布料挡住胸前的蓝光。
唯一自保的力量只有戴在腕上,能够召唤出全套盔甲的手环。
“你是谁?”
有人在他身后说。
托尼的后背僵硬起来。
他的心脏,甚至感到反应堆在燃烧——这当然是幻觉。
他慢慢地转过身:
这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无比眼熟。
霍华德·斯塔克。
“我在哪儿?”托尼喃喃地问。
他走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