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均是从钟粹宫里搜出来。”
胤祉挑了挑眉,他看了两眼后反而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海喇逊大人不会以为这个就是证据了吧?”
“当然不是。”海喇逊冷冷看了三阿哥一眼,又使人将花灯依次拆开:“万岁爷请看,这花灯里面无一例外各个都写着荣贵妃的生辰八字!”
康熙和孝庄齐齐露出一丝惊容,就连平和的皇太后面上也露出一丝诧异,三人面面相觑下意识的按着海喇逊的话依次瞧了瞧被搜查出来的花灯。
这……
“而且奴才使人仔细对照了字迹。”海喇逊自信满满指着诸多花灯上的字迹:“都是一模一样的,定然是出自一个人手。”
“儿臣看倒不尽然。”蹲在花灯旁的胤祉猛然开口。
“三阿哥!这都已经证据确凿了,您怎么还不愿意承认!”
“……海喇逊大人,难不成有人逼着您今日必须要将这件事情处理完吗?您又何必如此焦急?”
胤祉猛地抬起头,冷冷的注视着他:“要瞒过别的人的确很简单,只可惜海喇逊大人不知道——您身后的人更是不知道!本阿哥为了让报纸印刷速度变快,将印刷术研究了多少回!”
康熙闻言,微微一愣,他蹲下身体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那花灯上的字眼,随后又转头看向从钟粹宫里搜出来的花灯字样。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之处。
康熙骤然抬头,怒视海喇逊:“海喇逊!这点小伎俩你都看不出?”
怒吼声震耳欲聋,海喇逊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他连滚带爬冲上前,在看到的下一瞬间眼眸猛然大睁又陡然紧锁,豆大的汗珠缓缓从他的面上顺颊而下,竟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海喇逊大人,您能告诉本阿哥,为何上面的字能够完全一致没有任何区别?不,若是光是如此您定然会说写字的人本事好对不对?可是您现在倒是和本阿哥说一说……这要怎么写才能连窗纸折痕的地方都带着印上去的痕迹。”
胤祉一边说,手指落在支撑窗纸的竹条上,竹条上的痕迹清晰可见,证明了这些字是有人在组装了一半的时候写上去的。
若是真有心为荣贵妃祈福,不亲自手写不提即便是印刷,又怎么可能会随意印刷到竹条上面?显然操作的人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或者是时间太紧或是其他的理由让他们没有时间仔细确定位置。
海喇逊一时语塞,张了张嘴,确实没能说出任何话来。
胤祉看也不看他一眼,直直的站起身:“皇阿玛,儿臣觉得海喇逊大人完全是屈打成招!甚至……是收了谁的示意,故意想将这盆子污水砸到钟粹宫的身上!”
“奴才,奴才冤枉啊!”海喇逊哪里会知道自己竟是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顿时面色苍白,慌慌张张的跪倒在地磕头不止:“奴才,奴才乃是一心为了万岁爷做事,万万没有伙同他人栽脏陷害!”
“事实都在眼前,皇阿玛!这件事儿臣觉得只怕内务府也被卷入在内。”
“……为何如此说。”
“从海喇逊大人端来钟粹宫里搜查出来的东西儿臣便已怀疑。”胤祉把握十足,抬头看向康熙:“皇阿玛莫不是忘记了,要知道现在宫里所有地方都已经更换上了玻璃,这些窗纸也被回收,现在应该只有在广储司和营造司尚且有大量库存!其他宫室儿臣不知道,但钟粹宫里是绝对没有的!”
还未等康熙说话,胤祉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皇阿玛若是不信可以拿储物的账册来仔细查阅一番,别处喜欢用筹码书写,不过钟粹宫的账册却是全用阿拉伯数字登记,绝无篡改的可能性!”
康熙默然,他倒是没有想到要拿账本一,只是没有想到在花灯端上来的一瞬间,胤祉就发现了其中不对之处。
他冷冷扫视海喇逊一眼,此刻海喇逊已是趴伏在地,额头紧紧贴着青石板地面,心中是一片惶恐。
他心中暗恨不已——不是对着三阿哥,而是对着内务府那帮无用的奴才!这等过错,若是……若是……
“海喇逊。”康熙一字一字的吐出他的名字,海喇逊闻言胆战心惊,背上如针刺般疼痛,他强忍住恐惧应声:“奴才在!”
“你可知罪?”
“奴才……罪该万死!”
“朕不需要你罪该万死。”康熙哼笑一声:“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三天内将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究竟是谁做的手脚……朕要知道得明明白白!若是做不到……你就提头来见朕吧!”
“喳!”
“皇阿玛,儿臣也想要加入!”胤祉有些不满的提出异议。
“不,你就不必了,还是回上书房好好读书——况且还有那件事,朕还等着看成果。”
康熙冲着胤祉摇摇头,转而下令:“传朕的旨意,令裕亲王福全立即回京,署理内务府!”
“喳!”
胤祉愤愤然离开不提,私底下也派遣瓜尔佳法色出宫联络马佳氏查探府中,倒是要瞧一瞧究竟是谁怂恿得老太太前往寺庙求佛。
另一边,宫中倒是出了另外一个大新闻。
死了一个六阿哥,德妃半点安抚都没有不提,四阿哥还被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