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傻了眼!
“草民……草民给三阿哥,四阿哥请安!”两人哪里还有先前的泰然自若,忙不迭的跪地请安。
“陈举人,张举人请起。”胤祉笑着示意两人起身,请他们落座又吩咐高卓上茶:“请两位过来是有一事求问。”
“阿哥请说!”刚落座的两人又如同装了弹簧一般的跳了起来,结结巴巴的回着话。
“……你们为何不敢提及这黄河的龙王庙?”
这个问题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立马发现两名举人表情僵硬,迟疑着避开了诸人的目光。
良久,陈元龙才一咬牙,缓缓道来:“三阿哥不知,这龙王庙,与其说是庙宇倒不如说是拿着龙王庙的名头在淮安城乃至整个黄河下流敛财!”
“哦,此话怎么讲?”胤祉眼前一亮,连忙催促着。
张希良拦住正要发话的陈元龙:“草民家住在淮安城,比陈兄更了解这龙王庙的来历。还是由草民来说吧!”
他面色平静,扯了扯自己的衣袍:“只怕是两位阿哥,伴读们,侍卫们都发现……草民华而不实的表象。”
胤祉笑而不语,胤禛、张廷璐和佟佳清河也是微微颔首。唯独张北左看看,右看看,迷惑的抓抓头。
胤祉瞧出张北的疑问,伸出手指点了点张希良的衣袍下摆,内衬,袖口等处:“你看看这些地方。”
张北定睛仔细一瞧,顿时惊咦一声。
只见张希良穿着一身齐整的青色衣衫,短褂下隐隐垂着金银饰物,手上还持着一把折扇,瞧着也算是富贵打扮。
只是细细看去,折扇是普通的竹制,金银坠子瞧着也只是打了个络子,而外衫更不用提了。不起眼的地方都用着同色的布料打着细密的补丁,即便做裁缝的人手艺再好,也看得出这件衣服早已陈旧多时。
可是,这又和龙王庙有何关联?
瞧出众人的疑问,张希良缓缓开口:“草民出生官家,家父虽算不上何等大官,不过去世之前也留下不少家业薄田,可如今……”
他面露难堪,苦笑着说道:“老母愚昧,乘着草民外出游学,便是一股脑儿捐进了龙王庙,若非陈兄家中托人帮忙,又有岳父家中相助,草民竟是连读书的钱都凑不齐!大男人家的,想来也是羞耻……我妻子又为了让我宽心,寻得针线活儿来做做……”
陈元龙默默点头:“张贤弟和草民同出师门,家世与草民家中也差不多。可这堪堪只过了四五年罢了,竟是险些连饭食都吃不上,更不用说家中仆役能遣送的遣送,不少也被龙王庙的人给发卖换成银钱。”
他脸上一阵愤慨:“更可笑的是,这龙王庙虽说是祈求黄河,可是当年两江总督于成龙于大人,和河道总督靳大人建筑堤坝时却半文不捐,半人不出,还在四处流言说两位大人的行为会触犯天怒!”
“直到现在,还频频使人去捣乱!亏得这附近居民还以为这龙王庙真有真神相助……”
胤祉眉头紧锁:“这件事,这两江总督、淮安府尹等人怎么无人上报提及?”
“于大人当年还在的时候自然是阻止管理许久。”
张希良无奈的摊摊手:“可现在于大人去世已经许久,现在的两江总督王大人不愿意管,河道总督靳大人无权管,淮安府尹无法管……这不,事情就闹得厉害起来。”
“哦……不愿意管是吗?”
胤祉轻轻一笑:“还得有劳两位在这里落脚几日才是,以免走漏风声——本阿哥自会禀告皇阿玛将这龙王庙调查一番。”
两人连声应是。
他们面上隐隐是松了口气,现在离开只怕转瞬间就又被龙王庙的人盯上,反倒不如躲在这里来得清净。
胤祉见他们愿意很是高兴地点点头,吩咐高卓送着两人出去,才坐在位子上沉思起来。
想来想去,他还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总觉得哪里不对啊……”他轻轻地嘀咕着。
“三哥,你到底觉得什么地方奇怪?”
胤禛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若是这龙王庙有阻扰修河道的情况,等告诉皇阿玛查实之后再做处理不就得了?”
“不,我担心他们为的不是这件事。”胤祉闭目沉思。
怂恿愚民和修理河道的人作对……收敛金银……还有那些形形色色的壮汉,见着侍卫和官兵就转身逃离的态度……
这一切的轨迹都似乎在指向一团迷雾的方向,一个念头如闪电般从胤祉脑海中滑过。
胤祉陡然抬起头,猛地向苏培盛喊道:“苏培盛!赶快去找侍卫统领,瞧一瞧刚才抓回来那汉子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突发事情出门,不知道晚上赶不赶得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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