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钰皛在心里叹气,有挚友在的他是个宝,没挚友在的他是根草。
说是见春秋阁主,结果进了院子,君钰皛看见现场不止春秋阁主一人,巫漠大狱的高层大多都在。
在他们朝君钰皛看来时,君钰皛也将他们看了个遍,见每个人干净整洁的模样,他心情不免复杂,某些猜想逐渐有了答案。
“玉蝉少君不该来。”春秋阁主一双平淡无波的眸子看向他,先开了口。
君钰皛苦笑,“无烟城日落不迎客,驿站房间少又不安全,我不想风餐露宿,能想到的住所也就此处了。”
一声轻啧响起,君钰皛没去看是谁,只是笑对春秋阁主。
春秋阁主道:“少君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君钰皛不语。
春秋阁主道:“少主与少君分别,就是斩断少君和巫漠大狱的牵扯,以免让少君左右为难,陷入舆论之中。”
君钰皛叹气,“所以你们果然早就知道沈无烟的算计。”
他语气还算平静,可眼神里还是泄露出一丝怒火,垂在身侧的手掌紧握。
春秋阁主神色静默,无声却是默认。
君钰皛突然吐了一口血,垂头抹去。
春秋阁主上前,在他身上学位点了几下,又喂给君钰皛一颗丹药。
“多谢。”君钰皛抬头微笑。
春秋阁主看了他一眼,走了两步和他隔开距离,说道:“你受了内伤,今夜好好休养,明日就离开这里。”
君钰皛道:“不知挚友什么时候回来?”
“叫你走就走哪来这么多废话。”巫鸢突然插嘴,哼笑道:“杀你中原江湖人士的是大厌朝,又不是巫漠大狱,你摆脸色给谁看。”
“抱歉,我也不想摆脸色,可是忍不住啊。”君钰皛无奈的搓了搓脸,“我自是知道对错难分,倘若明日挚友没有回来,我会走。”
他说完对眼前巫漠大狱一众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玉蝉少君稍等,我送你。”沙宴跟上。
路上,沙宴对君钰皛问道:“少君可是怪公子没有告诉你实情?”
君钰皛苦笑,“我没有那么不知好歹,你也不必试探我。”
被人说穿心思,沙宴也不尴尬,依旧笑颜如花,“少君自己能想明白自是最好,毕竟公子承认的朋友不多,少君算是其中一位,我不想公子一番好意被人辜负。”
君钰皛点头并没答话。
地方很快就到了,沙宴送君钰皛进门后又说:“我猜少君暂时也不想再见巫漠大狱相关的人,便是不安排伺候的人手了,少君好好休息。”
君钰皛道了一声谢,目送沙宴离去才关上门。
隔天一早,伽萤两人就回到了别庄,赶在君钰皛被赶走之前和他见了一面。
见此情况以巫鸢为首的几人很不爽,他们都猜到肯定是有人给伽萤传消息了。
伽萤和君钰皛见面的时候,遣散了巫漠大狱的其他人,单独留下伽蓝。
她一眼就看出来君钰皛一晚上没睡觉,且思虑了一夜,不仅眼皮臃肿,脸色也看着憔悴。
“吃了早餐再说?”伽萤道。
君钰皛叹气,“你吃吧,我吃不下。”
伽萤不客气,和伽蓝一起当着君钰皛的面淡定吃饭。
等她吃完,君钰皛的心情也的收拾得差不多了。
伽萤擦了嘴唇,示意他想说什么就说。
君钰皛道:“昨天我想了一夜,多多少少也想明白你隐瞒我的原因,只是还有些漏洞。”
“你问。”伽萤道。
君钰皛摇头,“你先听我说得对不对。”
君钰皛道:“你应该是在烟火节前一日得到的消息,那日你趁夜离开就是为了此事。你之所以不告诉我,一则是你知道我心怀江湖,一得知这场埋伏必定会想办法挽救。只是我又该怎么挽救呢?时间上不足,凭我玉蝉少君的名声,倒是可以让一批人相信我的话,却不能让所有人都听我的,而且这样做后,我必会和朝廷交恶,连带着玉蝉书院也跟着被牵连。”
“同时,我又该如何向江湖这边解释,我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为什么不更提前一点说出,偏偏要在临近时才说?就算我解释有自己的渠道,不牵扯出巫漠大狱,依旧会被人怀疑。尤其是在最后巫漠大狱在这场埋伏中毫无损伤,叫人不得不怀疑巫漠大狱是不是和朝廷合作了,而我之前就和巫漠大狱的你们走得那么近……哈,如此以来,我便两边不是人,两边都得罪。”
君钰皛说着说着就笑了,笑得洒脱也无奈,“你不想叫我为难,所以不如不说,也免了我做选择。”
伽萤问:“说完了?”
君钰皛道:“没有。”他收住笑容,再看伽萤的眼神有些复杂也有些严肃,“上面所说是你作为朋友之间的关照,接下来就是你身为巫漠少主,和我玉蝉少君之间牵扯的利益站位。沈无烟的算计于你而言没有任何坏处,相反还有些好处,中原江湖盟和大厌朝打起来也影响不到巫漠,所以你不告诉我也对巫漠大狱有利。”
“按理说,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玉蝉少君,我都该谢你。谢你没让我陷入这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