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萤想不起来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伽蓝越来越喜欢在她面前坦诚自己的感受。
用再坦然不过的冷静表情打出一道道直球。
这种直球让人除了接之外,根本没有避开的可能。
很显然,伽蓝就是不想她避。一副生怕她没理解到他意思,不需要她去思考就把答案碰到她的面前。
虽然偶尔伽萤会觉得哭笑不得,不过并不讨厌就是了。
例如现在伽蓝跟她说吃醋了,联系他上一句话,吃的就是她过分了解梅月柔的醋,再往深一点说,就是吃她放在梅月柔身上的心思太多的醋了。
这醋吃得让人很无语,伽萤把伽蓝的手臂往下拉。
伽蓝就好像无力抵抗似的轻易被拉下去。
伽萤在他脸颊亲了一下,目光瞥过去就见男人舒展的眉目,肉眼可见的提起的嘴角。
她就知道。
与其说是直球告诉她吃醋了,不如说是委婉的告诉她:该给他顺毛了。
当然,顺毛这种说法只在伽萤脑海里出现,并没有当着伽蓝的面说。
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她哥留的。
刚刚还浑身散发着点点低气压的人,现在春风细雨绵绵,连眼神都氤氲着朦胧湖色般暧昧柔和。
伽萤拉着他的手,大步走出去。
她哥是容易吃醋没错,可是好哄也是真的好哄。
给阮亚打去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伽萤说了一句见到加蓝了,阮亚那边松了一口气,问两人的所在,马上派车来接。
伽萤道:“不用,这边有车。”
挂了电话。
伽萤看向伽蓝,“你怎么过来的?”
听阮亚之前说的话,他们出了车祸,伽蓝就独自一人先走了。
哪怕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情况,也能想到出车祸的现场重新打车不可能。
伽萤心里多少已经有了答案,见伽蓝对她眨了下眼睛,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按照伽蓝现在的本事,凭他两条腿直接‘跑’不比车慢,说不定还比拥堵的车道更快。
有些话在外面说始终不太方便。
之前送她来周家的司机早在之前发现伽总的到来,就已经把车开出来候着了。
伽萤拉着伽蓝一起坐上车,对司机道:“直接回去。”
轿车启动,转眼就开出了周家的范围。
此时周家客厅气氛一片阴霾。
佣人不敢做声的把客厅的玻璃碎片收拾干净,再慢慢退出去。
等客厅没有多余的人了,周仁言走向梅月柔。
并不算高大的男人站在面前,梅月柔软坐在沙发上的身体颤了下,然后故作镇定的抬起头,脸色还能看出几分惨白,不过神色还算平静。
她试着站起来,结果发现双腿依旧发软。
周仁言弯腰,扶起她的手臂。
这个举动让梅月柔睁圆眼睛,眼眶泛起红潮,泪水涌了出来又迟迟不落下,柔柔的靠进周仁言的怀里。
然而周仁言的一句话让她身体一瞬僵硬。
“你把小萤喊来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梅月柔嘴唇颤动,过了半晌才柔柔的说:“我想让她和心美道歉。仁信,”梅月柔抬起头望着周仁言,双目含泪满是委屈,“我只是见不得心美难受,这些天心美受的苦你也看见了,我想着小萤主要还是对我有怨,就想她有什么不满都说出来,能补偿我都补偿给她,免得心美被连累被欺负。”
她以为自己说这些,一向温柔,现在也依旧如此的周仁言就会理解她。
结果看到周仁言脸上一闪而逝的失望。
梅月柔以为自己看错了,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反抓周仁言的胳膊,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力气用力到做得精致的美甲都快深入对方的皮肉。
周仁言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臂。
梅月柔发现他的脸色是温和的,和往日她熟悉的没什么差别。
“我明白,”周仁言叹了一口气,“你受委屈了。”
梅月柔眼里的泪水总算落下来,滑过苍白的脸颊,却无声的。哪怕年近四十,模样看起来依旧年轻娇美得惹人怜惜。
她心里庆幸,并想着刚刚果然是自己看错。
“你累了,先去休息会。”周仁言亲自扶她去房间。
梅月柔说:“可是心美……”
周仁言,“不用担心。”
梅月柔的确累了,换做是往日说不定还要再多说些什么,现在比起其他人,她更需要关爱自己。
房门关上。
走出来的周仁言脸色沉静。
他给过梅月柔机会,可惜那时梅月柔避而不谈重点,还拿心美来敷衍他。
周仁言眼神冷沉。
他走上楼,打开周心美的房门,发现门锁了之后直接找来钥匙打开。
“出去!出去!”
听到女儿尖锐颤抖的声音。
周仁言走到床边坐下,默不作声看着躲在被子里的人。
逐渐着被子里传来女孩哭泣呜咽的声音,那声音从笑到大,后来彻底失控。
周仁言全程不做声的坐着陪伴,一只手隔着被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