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事。”
这句话的语调温和下来,意外地有耐心。
郁折虹就不问了。
他抬手掩了一下鼻子,铂吟像是注意到了,片刻后,那股血腥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幽冷的香味。
眼前忽然一明,铂吟松开了手。
郁折虹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适应着天光。
……他没有看到什么血腥暴力的场景,眼前的这幅景象甚至可以称得上很美。
这个人就连杀戮也很有美感。
原先的黑色建筑群落已经全部变了个样,就像是有白色的金属液体从地底往上喷涌,把它们全包裹起来,然后凝固定格的样子。
它们都变成了白色。
在地面上,多出了大片大片无数浅蓝色的鲜花。这些花长得有些像百合,是一种很秀美高雅的相貌。被风吹过时,蓝花们轻轻摇曳起来。
它们丛聚的形状,有点像一滩滩的液体,郁折虹好像猜到它们是怎么长出来的了。
郁折虹闻到它们的味道,就和铂吟身上的花香一模一样。
铂吟问:“怕吗?”
他还是那副山巅雪的样子,却沾染了似有似无的一丝血腥。左眼燃烧的金色渐渐熄灭了,直直看着郁折虹。
仿佛在问:看到我的这一面,你也不害怕吗?
又危险,又有致命的吸引力。
郁折虹对上他视线,说:“不害怕。”
他说完,铂老师心情似乎好转了。
啧,这个男人,是杀完人心情就变好吗?真是人间杀器。
他不过问刚刚发生的事,低头问道,“这些……是什么花?”
铂吟道:“春冰尾。”
郁折虹听到的是一个神语的名字,被铂吟直接在脑海里翻译给他了。
这里的地貌甚至都有改变,铂吟从山坡上走下去,沿途洒出了一点灵光。
这些灵光不是随便洒的,被波及到的很多小动物,比如落地的飞鸟、虫子都变成了凝固的金属外表,被洒了灵光后都恢复了原貌,就跟解冻一样。
郁折虹看到了一只被“解冻”后呆呆傻傻的兔子,还没等他去摸,就对着铂吟炸起毛,无比惊恐地撒腿狂奔,消失了。
这些都影响不到铂吟,他在草丛花间继续往前走。
有一只麻雀的翅膀摔断了,被复苏后还是飞不起来,并且马上要死了。它从树梢掉到了铂吟身上。
郁折虹停住。
那只褐色的小鸟停在铂吟的手指上,瑟瑟发抖,不断啾鸣。
……铂吟低头,在它翅膀上装了什么东西。
郁折虹有些惊讶地挑挑眉。
再飞起来的小麻雀,有一只翅膀是银白色的机械翅膀,羽毛是金褐色。
它摔了几下,弹跳着飞走了,怕得不行的模样,一点都没回头看救了它的神明。
郁折虹原本手脚都有点凉,但不知为何,现在慢慢回温了。
他忽然说:“……你没有杀它们,但是它们还是很怕你。”
这个人可以极端残忍,但有的时候,又很像是人类所想象出的那种神佛。
铂吟略略看了他一眼,说:“这是当然的。”
生物会畏惧比自己强大的存在,这是镌刻在基因里的保命本能。
郁折虹小声嘀咕:“你没有杀我,我就不怕你。”
铂吟又看了他一眼。
郁折虹觉得他好像又被取悦了。
“所以我很怀疑,你为什么能活到这么大。”铂吟平铺直叙地说。
郁折虹:“……”
郁折虹:“不准嘲讽我。”
他还加了个字,“嘤。”
接着他的轮椅就被卡住了。
铂吟没说话,用一片冰刃斩断了缠住他轮椅的草茎。
嘲讽得更明显了!
郁折虹:“靠。”
他单方面决定,接下来的15分钟不和铂老师说话。
铂吟在继续解冻被封住的小动物,郁折虹就弯腰试图去摘那些春冰尾。
铂吟分了点神去看他,心里对他的胆大程度又刷新了认知。
他没有解释春冰尾,所以郁折虹应该会产生它们是从尸体里长出来的联想。但这人还是想去摘。
郁折虹摘了几枝,发现它们在慢慢变得透明,变成灵气逸散出去,根本留不下来。
正在傻眼,抬头就撞上了铂吟的目光。
郁折虹:“……”
铂老师又在看我犯傻。
铂吟:“为什么想摘?”
郁折虹咳嗽了一声,若无其事说:“因为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这说法仿佛有点变态,但是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喜欢而已。
铂吟微顿。
“……你摘不了的。”他说,“只有神族可以佩戴它。”
郁折虹:“可以佩戴?那就是说,这种花其实不是……咳,尸体里的花?”
铂吟觉得解释起来太复杂,从戒指空间里拎出那只戴着单片镜的白鸮,他在白鸮里刻录了很多书籍,包罗万象。
郁折虹觉得这只白鸮十分眼熟,毋一听它开口发出机械音:“?”
钦涅斯的白鸮什么时候还有语音点播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