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泽慕在东宫绞尽脑汁哄孙子的时候, 顾清宁也在府中迎来了元嘉长公主。
元嘉是为了顾清宁及笄的事情来的, 过了年,顾清宁就十五岁了,陶氏早早就在给她的及笄礼做准备, 正宾请的就是元嘉长公主。元嘉虽然觉得自己去给母后的及笄礼做正宾这种事情太过离奇,但还是欣然答应了。
及笄礼是女子一生中的大日子,陶氏早就将及笄礼要用的一切物件都准备齐全了, 不过尽管如此,元嘉还是专门带了一顶钗冠过来。
钗冠是凤形, 上面镶嵌了珍贵的宝石, 雕刻极为精巧,单单是摆在那里便知道这顶钗冠价值不菲。
陶氏虽与元嘉关系很好,但看到这顶钗冠,还是有些迟疑:“这未免有些太贵重了吧。”
元嘉看了一眼顾清宁,才道:“这是我及笄之时所用的钗冠, 据我母后说,这是我外祖母及笄之时所用的钗冠, 原是在她及笄礼时要用的, 只可惜我外祖母早逝, 这顶钗冠便也没有拿出来,直到我及笄时,她才给了我。”
陶氏听完她的话, 连连摇头:“这顶钗冠的意义如此重要, 我们怎么能要呢, 玉容姐姐还是拿回去吧。”
元嘉道:“我没有女儿,这顶钗冠留在我那里也只能收在箱子里,永不见天日,如今能够用在清宁的及笄礼上,想来母后也是愿意的。再说,我外祖母本就出身威国公府,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吧。”
元嘉态度坚决,陶氏百般拒绝无果,只能将这顶钗冠收了下来,只是这顶钗冠如此贵重,她也不放心让丫鬟去收着,便起身自己去将钗冠放到库房里。
等到陶氏离开,元嘉也让伺候的丫鬟都下去。
顾清宁神色怔忪,却是想起了从前。
她母亲早逝,因此她的及笄礼是祖母主持的,因她当时已经与还是太子的萧胤订了婚,因此所用的钗冠也是御赐的凤冠,虽然那顶凤冠更为贵重,但在她的心里,多少都是有遗憾的。而如今重生一回,倒是将这种遗憾给补全了。
顾清宁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对元嘉道:“谢谢你。”
元嘉笑起来:“您何必同我这般客气。”
顾清宁也微微一笑,如今的她,虽然容貌还只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可眉眼之中却已然是这个年纪小姑娘所没有的沉稳。看到这样的顾清宁,元嘉不由得想到了一件事情。
前几日元嘉进宫时,同陈皇后无意中聊起了萧衍之的婚事。
萧衍之已经快十八岁了,他的婚事却一直没有着落,倒不是元嘉不经心,而是萧衍之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如今的他也不是小时候那个少言寡语的孩子,交游广阔,虽然是勋贵,却意外地在文人墨客之中有着不错的名声。
元嘉虽然也操心,却并不着急,毕竟对于男子来说,成婚晚一些也算不得过分的大事。
倒是陈皇后却要比她上心多了,当年陈皇后看重孙兰沁做太子妃,没想到孙兰沁原本是元嘉为萧衍之挑的媳妇,如今孙兰沁和太子和和美美的,陈皇后便不免对仍然是孤家寡人的萧衍之觉得有些抱歉。
元嘉并不在意,毕竟当初顾清宁想着要给萧衍之和孙兰沁拉红线,谁知这两人彼此没有一点感觉,坦荡的让她们俩十分绝望。所以对于陈皇后下旨将孙兰沁嫁给太子,她也很乐见其成,压根没有多想。
陈皇后见她云淡风轻,对萧衍之听之任之的模样,便忍不住道:“你不是挺喜欢威国公府的那个小丫头吗?衍之与她又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你就没想过去威国公府提亲吗?”
元嘉一听,顿时觉得背后寒毛都竖起来了。
“不不不,皇嫂您误会了,我虽然喜欢清宁,但真的从未这般想过。”
“为什么?”陈皇后十分纳闷,“不论是家世、容貌还是才学,他们俩都十分相配,更别提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这不正是一桩佳偶天成的婚事吗?”
从外人看来的确如此,元嘉又不能将真实的原因告诉陈皇后,只能硬着头皮道:“话虽如此,但这两个孩子之间只有兄妹之情,若是勉强凑一堆,只怕也不合适。”
陈皇后总觉得元嘉隐瞒了什么,只是见她态度十分坚决,并不像是说谎,便也只能将这点疑惑记在了心里,不再提了。
元嘉因为陈皇后这么一提,晚上回去便做起了噩梦,梦中的母后嫁给了一个面目模糊的年轻男子,让她叫一个年纪足以做自己儿子的男人做父亲,当即就把她给吓醒了。
其实想想,顾清宁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早在一年前,便有不少人上门求亲,陶氏挑的眼睛都花了,只不过后来因为威国公被陛下责骂,不少人家顿时就却步了,故而直到顾清宁及笄,她的亲事仍旧没有定下来。
不过眼下虽然还没有定下来,但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这让元嘉简直有些惶恐。
趁着此刻没有外人,元嘉忍不住问道:“及笄之后,母后的婚事就该考虑了,您有什么打算吗?”
顾清宁惊讶地看着元嘉。
殊不知元嘉心里也很无奈,身为女儿,问母亲这个话题实在是很奇怪,但她也是真的不想自己哪天就多了一个继父或者继母,说不定日后还会有同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