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无功而返。
陈皇后听小太监说了过程, 一张向来温和的脸都气得铁青:“他果真这么说?!”
小太监瑟瑟发抖:“小人不敢有一句虚言。”
一旁的魏紫连忙劝道:“娘娘息怒, 殿下整日忙于政事, 只怕的确没有心思放在旁的事情上面。”
“这是旁的事情吗?!这可是他的终身大事!”陈皇后余怒未消,“本宫做这些事情难道不是为了他好吗?他真是要气死本宫!”
听陈皇后这么说,魏紫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陈皇后又道:“本宫是瞧着这两个姑娘都不错, 杜家的丫头貌美温婉, 看着就是个懂事的模样,庆阳候府又是那等不惹事的。而王家的丫头出身诗香世家,多才识趣, 本宫费了那么多心思是为了什么,本宫总想着让他挑个自己可心的, 谁知他一点也不理解本宫的苦心!”
魏紫见陈皇后竟然是动了真怒, 忙道:“娘娘许是误会殿下了, 殿下是正人君子,平日里跟宫女也维持着距离,不轻易调笑的。想来是觉得这般私下见两位小姐有些不大合适, 所以才不愿意来……”
她这么一劝,陈皇后听着也有些道理,怒气也渐渐消了下去, 只是仍旧道:“什么叫私下见面,他把他母后当成什么人了?”
魏紫道:“依奴婢之见, 娘娘倒不如在宫中办个宴会, 请各家的小姐来参加, 叫殿下远远见上一见, 两位小姐在殿下面前放不开,但这样的宴会恰是能体现她们的才情和为人行事,说不着就让殿下看上了呢?”
“这倒是个主意。”在长乐公主出生之前,陈皇后也经常举办这样的宴会,如今办起来也不会显得太过刻意。
陈皇后便应允了:“就这么办,早些将人选给定下来,太子年纪渐渐大了,总不好叫东宫还没个女主人。”
她既然这么说了,下面的人自然就跟着安排下去。
不过陈皇后虽然这么决定了,却还是有些不安心,毕竟萧恒过往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他没有可信度,故而还是叫人去将萧恒叫过来。
萧恒以为母后还没有死心,只能无奈地捂住了额头。
常钰好笑道:“也是娘娘的一番心意,这毕竟是殿下的正妻,东宫的女主人,殿下总不能太不闻不问吧?”
萧恒叹了口气:“我就是想找个能说得上话的,若是找不到这样的人,换成谁不是一样,反正她是我的正妻,我自然会给她尊重和爱护,至于旁的,就别为难我了吧!”
“殿下想找个说得上话的还不简单,您告诉娘娘,想找个嘴巧的媳妇便是了。”舒晔安笑嘻嘻地在一旁打趣。
萧恒直接拿一颗棋子砸到了他的头上:“我才不是这个意思,算了,不跟你们说了!”
萧恒无奈地站起来去换衣服,因陈皇后怕他又耍赖,干脆叫了魏紫过来叫他,魏紫可以说是看着萧恒长大的,再加上陈皇后器重,萧恒一向是拿她当长辈的,也不敢太拖延时间。
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很不乐意,扫了一眼舒晔安和常钰,思量着要带一个过去分担战火。
两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险恶用心,舒晔安连忙道:“殿下,不是臣没义气,实在是娘娘向来嫌弃臣惫懒贪玩,您若是将臣带过去,只怕娘娘会更生气。”
萧恒一想也是,又转头看向常钰,常钰沉稳靠谱,总不会挨骂了吧。
常钰不慌不忙道:“臣倒是不介意陪殿下去,只是殿下,臣刚刚新婚……”
“算了,你别去了!”
想也知道,常钰去了,也只会火上浇油。
就在萧恒垂头丧气要走出去的时候,顾泽慕恰好从内殿走出来,他眼睛一亮,在场还有比顾泽慕更合适的人选吗?
顾泽慕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萧恒一把拉住:“泽慕,咱们是不是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顾泽慕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一点都没有上当:“殿下每次需要有难同当的时候都会这么说。”
“咳!”萧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也不打算迂回了,直接便道,“泽慕,你就陪我去一趟坤宁宫吧!有你在场,母后也不至于骂的太凶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父皇母后在顾泽慕面前似乎都有些收敛脾气,每次他犯了事,顾泽慕简直是最好的护身符。
他都这么说了,顾泽慕也没有办法,只能赶鸭子上架陪他一道去了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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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同到了坤宁宫,陈皇后一见到萧恒,脸色就是一板:“如今肚子不疼了,能来见母后了?”
萧恒自知不对,连忙讨饶:“母后饶命!”
陈皇后冷声道:“得亏我是你亲娘,若是换了旁人,还当是我要害他呢!”
萧恒老老实实地站着,也不敢回嘴,只是小心地给魏紫使了个眼色,魏紫无奈地一笑,让人去里间将长乐公主抱出来。
陈皇后越说越气,萧恒在心底哀叹,看来这次是真的惹怒母后了,连顾泽慕都不好使了,好在他早有准备。
就在此时,长乐公主跑了出来,一把抱住萧恒的大腿:“哥哥!”
陈皇后看到小女儿,骂声顿时卡在喉咙里。